杨则之听说是谣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母亲。
崔氏微微点头,表示已经拒绝,杨则之便低头喝了一口水,和白景行道:“假的。”
周满和白景行道:“大姐儿,这事儿不许外传。”
白景行立即道:“我知道,我不会往外说的,对赵姐姐的名声不太好。”
杨琼不服气道:“对我大哥名声也有影响好不好?”
白景行扭头看了一眼颜色甚好的杨则之,不由颔首,“我一定不往外说。”
就不知道杨家大哥哥长这么好看,将来会便宜了谁。
白景行在心里嘿嘿一笑,便回头继续高兴的吃起东西来。
杨则之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还是先吃点儿菜垫垫肚子再吃螃蟹吧。”
因为有了新的目标,白景行的日常爱好也有了变化,以前因为想着当官,除了母亲教她的医术外,她的儒学法学和算学是最用功的。
但现在想着做游医,她便对大晋的山川地理更感兴趣,同时在骑射上更用心。。
等杨则之伤好回到国子监时,白景行已经成为国子学里女学生中的骑射第一人,成绩也下滑到了第三名。
这是国子学年末的考试,等考完再上一阵课,学里就要放年假了,所以这一次考试成绩显得很重要。
白景行从小到大都是第一,连第二名都没当过,这一下落到第三名,杨则之还以为她会伤心呢,谁知道她跟没事人一样,每天上学下学都是嘻嘻哈哈,快快乐乐的。
因为前两日下雪,她还呼朋唤友的在学里到处堆雪人,一点儿也不把成绩放在心上。
白景行抓紧了斗篷,提着书箱小碎步的往书院大门跑,路过学里的公告墙时往那里看了一眼,便见杨则之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公告墙前看。
他一身黑色的斗篷,被雪白的雪一衬,阳光再一照,干净白皙的脸便尤为显眼。
白景行不由顿了顿,还是提着书箱转弯走过去,“杨大哥,你干什么呢?”
杨则之回头看她,一笑道:“看成绩呢。”
白景行走上前去,也仰着头看,一眼便看到了旁边榜单上杨则之的名字,“杨大哥,你虽休息了两个多月,但还是能考第一名,可真厉害。”
她由衷的敬佩道:“你要是参加今年的进士考,肯定也能中。”
“进士考和国子监的考试是不一样的,天下学子如此多,我可不敢说一定中。”杨则之笑了笑,指了她的名字问道:“倒是白妹妹能够一边学医,一边还能有如此成绩很难得,听说你最近骑射也极好。”
“看我的骑射满分就知道不错了,”白景行自得道:“可惜学里只考骑射,要是还考剑法,我说不定也能拿第一。”
杨则之忍不住笑,“这么有自信?”
“那是当然,我这段时间可是费了苦力气学的。”
为了将来出门做准备,她可是没少努力。她爹说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正现在也都要上学努力,不如此时将未来有用的东西都学了,将来也能够轻松一些。
她娘当年就是因为偏科,很多东西都没学到,所以现在总受限制。
杨则之见她一点儿不为名次下滑而伤神,不由一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箱,“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有马。”
杨则之指着满院子的雪问,“这样的天气骑马?”
白景行本不觉得有什么的,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脸有点儿疼,被风刮的,于是她拢了拢斗篷。
杨则之就笑道:“走吧,我用车送你回去。”
“不同坊,会不会隔得有些远?”
“不打紧,”杨则之道:“时间还早,我并不赶时间。”
白景行便接受了他的好意,等到了家门口还邀请他,“杨大哥,你要不要上我家坐一坐?”
杨则之抬头看了一眼郡主府的大门,笑着摇头,“不必了,下次再登门拜访世叔。”
他将书箱递给她,笑道:“太阳又被乌云遮住了,看这天气,今晚恐怖还得下雪,所以快回去吧,免得起风受寒。”
白景行应下,接过书箱就跑回家去。
杨则之目送她跑进去,等门关上了才笑着摇摇头回到车上。
接下来两年的时间,白景行在国子监里过得都很快乐,比在明学里过得还快乐。
在决定她将来不当官后,她对儒学法学和算学就不再勉强自己,精力有限时,她便学习差点儿,精力好时,她成绩便好点儿。
更多的精力是放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所以虽然成绩下滑了好几名,她终于不再是京城第一,但依旧过得很开心。
尤其是在学里还有杨则之照顾的情况下。
杨则之第二年便参加了进士考,顺利的考中进士,但是,他没有参加那一届的殿试,更不要说礼部考核了。
杨家竟也不催他,一直由着他在国子监里进学。
京城开始有传言,说杨则之因为之前马场惊马案后的流言而放弃仕途了,甚至因那流言,他婚事艰难,不然怎么都及冠了既不定亲也不说亲?
白景行对于这些传言都是只听一耳朵,并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