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将女学取名为明学,周满下了车便抬起头来看匾额,夸奖道:“这字极好。”
“是孔祭酒写的,”明达道:“其实明之一字也是孔祭酒提议的。”
周满羡慕道:“真好,我们太医署的匾额是陛下写的。”
明达抿着嘴角笑道:“孔祭酒的字的确比父皇的好。”
“字好,寓意也好,”周满道:“明,照也,照临四方曰明。《礼记》还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我记得孔祭酒说过,夫由微而著,由著而极,光被四表,是谓明明德于天下。孔祭酒给女学取这个字,看来期望甚大呀。”
明达骄傲的点头。
如果说世家是天下读书人的风向,那孔祭酒便是风向中的那一抹光,能得他这一个字,明达便觉得不论女学将来如何都不枉费她这一番心思了。
“走吧,进去看看。”
大门打开,白景行和白若瑜先一步跑进去,大人们跟在后面,入门便是分了好几条路蜿蜒而去,里面花树繁盛,因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不仅牡丹桃李盛开,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草丛中盛开,却又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愧是女学啊,比多是药香味儿,花坛还被占去种药的太医署可美太多了。
“现在学生少,用到的地方也少,所以暂时只开放一部分,”明达带她去看,“这是琴室,给学生们教学弹琴的地方。”
周满从窗口看进去,哇的一声问道:“这么多琴都是你们买的?”
明达点头,“是啊,花费甚巨,现在还没开始骑射课,后面还得添置马匹弓箭呢。”
这些花销也不少。
周满冲她竖起大拇指,问道:“需不需要我支援一二?”
明达冲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道:“你若有意我自然不拦着,以后女学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哦~~”周满领会,“你们这是想从我们手里募捐呀。”
明达道:“此时提这个还太早,等它壮大再说吧。”
周满一脸认真的与她道:“它一定会壮大的!”
明达也如此认为,“宫中现今母后和大嫂都很信赖女官,甚至有不得宠的妃嫔自请为女官,所以我觉得女子将来大有作为,自然女学也大有作为。”
“哇,哪位娘娘这么厉害?”
明达笑道:“不过一个才人而已,勇气是可嘉,但厉害还算不上,至少远不及你。”
明达带她去隔壁看,道:“这是茶室,再过去两个院子是舍监,她们上学都是住在学中的,与你太医署一样,一旬休沐两日。”
“倒和朝廷的休沐日一样。”
“是啊。”
“先生你从何处请的?”
“我正想与你说呢,”明达道:“先生是从各处请的,只是有名的少,年前我便一直托孔祭酒帮忙延请名师,只是……”
“他们不愿意来啊?”
明达点头,看向周满道:“我想请你来做先生。”
周满:“……你觉得我现在还有空?”
她掰着手指道:“太医署事情不少,太医院那里我也需要看诊,还要修医书,时不时的还得去太医署里上一些课,你再给我找活儿,不如把我劈成两半,分着用吧。”
明达笑道:“我又不是让你日日上课,就跟你现在给太医署上课一样,那叫什么……对,专题课,一次讲一个课题,一个道理,不拘你什么时候来,只要有空就过来讲讲如何?”
周满:“既然不是固定的课程,那我讲的课便有可能与别的先生重复,这是何必?”
明达道:“同一句话,每个人的见解都是不一样的,我想让她们听一听你的见解。”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她道:“你是现今大朝会上唯一的女官,你若来,我明学也算有一个名师了,说不定可以借着你的名头引来更多的名师。”
周满一脸怀疑,“我?这怎么可能?我,这又不是教授医术,我怎会有名?”
“有的,有的,”明达笑道:“外头可是一直说你是读经史子集长大的,从小便被当做男子一样教导,白至善会的,你都会。”
周满摸着下巴沉思,“所以我这是借了白善的光?”
一直陪着两个孩子玩的白二郎立即抬头道:“还有我的。”
他一甩头,骄傲的道:“你现在一头扎在朝中,肯定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吧?”
“什么风云变幻?分明是流言,”周满最了解他不过,问道:“说吧,茶馆酒肆又有什么传言了?”
白二郎嘿嘿一笑道:“说我们老师厉害,一生就收了三个弟子,个个不凡。”
“我和白善年纪轻轻便考中进士,你周满呢更是名满天下,作为读书人的嫡传大弟子,你肯定也学了经史子集,不比别人差的。”
明达:“别听他的,外面对你盛誉,认为你既是白善和他的大师姐,那你的文治该不在他们二人之下,所以你在文人之中是真有名气的,怎么样,来吧。”
周满便转了转眼珠子道:“若是我可以来,其他夫人是不是也可以来?”
她道:“讲课嘛,你们这里的课这么多,琴棋书画样样都占了,比如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