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爷愣了一下后道:“我们蜀地的布料,特别是蜀锦,不论在何处都会不愁卖不出去。”
他当年因为赌得太狠,打算洗心革面做人出去跑商,最先做的就是布料生意,一年一趟,只要能平安回来便是赚了。
“那最次也得是细布吧?”
“那当然,”石大爷道:“越好的布料在外头越珍贵,也更之前,你卖一批普通的布料和细布才多少钱?但要是卖绸缎锦绫,一匹的价格就抵得上你一车的细布了。”
只不过成本价也很高就是了。
周四郎就叹息道:“苦于没有门路啊。”钱他现在还是有一些的,虽然他带回来的钱不多,但这边还有二哥和三哥呢,先挪用他们的私款,到了京城再从公中拿出来还给他们就是。
石大爷立即道:“我有门路。”
周四郎眼睛一亮,立即伸手去搭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道:“好兄弟,你放心,到时候我让人给小郎搭个舒适的车,嗯,骡子沉稳,就让骡子拉车好了,一定不委屈了他。”
石大爷呼出了一口气,也展开笑容,同样搭着周四郎的肩膀哥俩好似的道:“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我们出门喝酒去,顺便带你去见几个人。”
石家以前可是罗江县最有钱的几家之一,除了低调的白家,就是石家和罗家了。
而白家还是后头搬来的,在罗江县定居时间不长,不似石家,那是土生土长,一直在此处的。
所以石大爷认识的人可不少,而认识石大爷的人更多。
虽然他现在名声不好,很多人都躲着他走,但那是怕被他连累,但要是找上门来做赚钱的生意,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对他笑脸相迎的。
他们和石大爷又没什么真切的仇,跟钱更没有仇不是?
但绸缎锦绫罗江县不多,石大爷和他道:“要说蜀锦,还是得去益州城,我在那边也认识几个掌柜,我们今天先见罗江县这边的布庄,看看他们的细布和绸缎,明天去益州城。”
周四郎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
等他们勾肩搭背的走了,石大娘子连忙去找儿子,“小郎,出远门太危险了……”
“娘,我是觉得新吃的药是真的比较好,要是周神医亲自看到我,那开的药方会不会更对症?”他道:“而且我也不想他再留在罗江县。”
“他留在这里,不定什么时候又赌了,不如离开这里,去没有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地方,”石小郎严重闪过恨意,握着拳头道:“您不是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外面探头探脑,还有人来找他去喝酒吗?”
“他现在能忍住不去赌,但明天,后天呢?”石小郎道:“等以后他在这儿住熟了,和周大人没了距离,恐怕就会和他要钱去赌了。”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一提起这个,石大娘子果然不再反对,她真的是被石大爷的赌瘾给吓怕了。
石大爷带着周四郎认识了不少布庄的掌柜和东家,进了一批货,真的是,价值很高啊。
就几箱子的绸缎锦绫,比他那几车的茶叶还要贵,可心疼死他了。
石家也收拾好了,石小郎和其母一辆车,车里改了一下,只有前面左右两个座椅,后半部分的车厢全都改成了软榻,上面铺着被子,人躺在上面会少去很多颠簸。
石小郎躺了一下,车夫的车技也好,所以并不觉得难受,摇摇晃晃中,他很快昏昏欲睡。
他们并不是直接去青州城,而是先到京城。
周四郎把北往的商队交给三子,叮嘱了又叮嘱后,他只带了两个老手,剩下的全是这次回村里招的人手,大家押了一批瓷器和布料、药膏便往青州去。
周立君把人送到城门口,叮嘱他道:“一定要仔细的看看那码头,要是好,回头我把生意分一些过去。”
周四郎应下,也叮嘱她,“你让铭学照看一下三子,那小子第一次独当一面。”
周立君也应下。
然后周四郎便带着商队往青州去了。
他们到青州的时候发现路上的商队还挺多的,进城时排队了好久才进去。
周四郎没有在青州城停留,问了人后直接往北海县去。
然后他发现,去北海县的商队只多不少,有好些还是从别的官道汇过来的。
周四郎坐在驴车上左看右看,仗着路宽且对面没人,让车夫把车赶上去和前面一辆货车上的人说话,“兄弟,你这也是去北海县?”
“是啊,”对方听出他不是青州口音,笑问:“兄弟是第一次来?”
周四郎嘿嘿一笑道:“是啊,听说北海县有个新码头,过来见识见识。”
那人便探头往后看了一眼,谁家的车队其实是一目了然的,护卫们总是要守卫车的嘛,他一眼就看出这五辆车是眼前青年的,这个规模不大,但也不小了,他更客气了些,笑道:“是啊,新来的县令建的,现在新船要出海,从那里进出海免费一段时间库房的,不少人都跑去试试看,兄台是走什么货物的?”
周四郎笑道:“一些布料和瓷器。”
进出海的东西中,这两样东西最常见了,所以对方不再感兴趣,笑着道:“好生意,祝兄台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