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一看周满的脸和精气神,再看那人的脸和精气神,半晌说不出话来,自己也忍不住悄悄的摸了摸脸。
“生育孩子是很耗损精气的,生育的越多,精气损耗得更为严重,”周满道:“当然,也不是不让你们生,这毕竟是天伦之道,但什么时候生,生多少,你们该有自己的衡量和打算才对。”
连宋太太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闻言苦笑道:“大人说这话就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这成亲了总要同房,这生育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怀上了总要生不是?”
周满便抚掌道:“所以啊,我们太医署正在琢磨避子方,等做出来了,你们要是不想生孩子,可以买了回去吃,虽不敢说百分百,但也可以尽量规避。”
“除了避子药,最要紧的还是适龄适婚,在合适的年纪成亲,女子最好在十七岁之后,男子则在二十岁之后。”
周满说得兴起,干脆给她们说得更多一些,“还有呢,就是成亲以后,一时买不起或者买不到避子药,也可以选择同房的时间避免怀孕。”
众娘子一惊,“还有这样的日子?”
“当然有了。”
周满就教她们怎么算日子。
便有娘子若有所思起来,憋了半天,最后还是红着脸问,“既有可以避免怀孕的日子,是不是也有很容易怀孕的日子?”
“哎哟,是赵明家的呀,对,你进门也有三四年了吧,一个都没生出来呢。”
站在人群中间的小娘子被人一推,立即被推到了周满面前,站在了众人的眼下。
她脸色涨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满就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到身边来笑道:“当然是有的,我教你们算,你们记下来,将来你们的儿女说不定都能用上。”
大家很想说他们的儿女肯定用不上,但周满说起来时,她们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一起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算着算着,有人对比了一下自己有孕的日子,大惊,和身边亲近的人小声道:“还真准,我两个孩子都是在这个日子里头怀上的。”
趁着她们掰着手指头算的空隙,周满摸了摸手上小娘子的脉,有些宫寒,但问题不是很大,她便小声道:“你明日可去医署里找我,要是不好意思,把赵明也带上。”
赵明嘛,她熟,见过好几次了,是白善提起来打算接替宋主簿的人。
嗯,提到宋主簿,周满想起来了,白善昨天叮嘱她什么事儿来着?
周满总算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实在看不出来哪个是宋主簿的娘子,只能扭头和宋太太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世间女大夫太少,所以这方面的知识在民间流传也少,大家都不懂。”
“我就想着回头在医署里办个宣讲会,专门和女子说些私密话,也普及普及这些东西,以后听过的女子做了母亲,还能再教给自己的女儿,子孙后代们将来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宋太太便道:“周大人仁心。”
“但这种事光靠我一人也是不行的,到时候肯定需要县衙的官眷们多多支持,宋家是北海县望族,宋太太也去呀。”周满这才看向人群,笑道:“方太太和董太太我都见过了,却突然想起来北海县这么久,似乎还没见过宋主簿家的太太。”
宋太太一听,立即冲一人招手,笑道:“这就是我那侄媳妇,是我们宋家失礼,大人来了后都没上门拜见呢。”
宋娘子便冲着公主和周满屈膝行礼,笑道:“妾身拜见公主和周大人。”
满宝连忙让她免礼,上下打量过她后笑道:“果然是个能干人,白县令常和我夸赞宋主簿呢,说他下乡时多亏了宋主簿协助方县丞,不然县衙这么多县务,他可不敢放心下乡。”
“也是因为有宋主簿帮忙,他才能一心扑在大家洼上,这才琢磨出了新的制盐法……”周满说到这里一顿,脸上有些懊恼,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转开话题道:“今日见到娘子我就放心了,等我决定好了开课的事,到时候再请娘子上门,到时候宋太太也要来呀。”
宋娘子直觉周满的话不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宋太太。
宋太太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很快就收敛住神色,笑着颔首道:“大人相请,我等岂敢不应?”
明达抿嘴一笑,侧头对上周满的眼睛,俩人互相眨眨眼,顺势扯开话题,“我们还是来说婚嫁生孩子的事吧,虽说我现在没有儿女,但也不差几年了,你们平时养孩子觉得他们毛病最多的是什么?”
“哭!”好几个正带小孩的小娘子道:“总是被路过的鬼神惊吓到,时不时的大哭……”
“这是惊悸,也有可能是饿了或者害怕,”周满也没说他们喊魂的行为不对,只道:“平日要多注意一些,他们有可能是被大人骂了心中害怕,被惊吓到了,也有可能是肚子饿了,或者肚子难受不消耗,你们可以……”
现在围着周满的都是成了婚的娘子,对这些话题都特别有兴趣,周满在她们之中可以说是混得如鱼得水,又有明达公主在身边偶尔来一句佐证,大家更是信服不已。
宋太太全程微笑,见周满和公主没注意到她,她就拍了拍大儿媳的手背,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