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在和皇后说这件事,“当初给白善选定青州还真选对了,朕说嘛,那边既有盐,也有乡绅,却没有大的家族豪绅,正好给他练手,你看,他练着练着就把盐给练出来了。
皇后见他如此得意,不由笑道:“陛下英明。”
皇帝越发得意起来,但不一会儿又失落了,叹气道:“也不知明达他们此时到哪儿了,太子不太贴心,万一急着赶路怎么办?唉,怪朕,不应该让他们一起走的。”
皇后转开话题道:“陛下,我怎么听人说白善在北海县还办了一个大案,立了大功?”
“哦,听刑部说是他带着人去剿匪了,”皇帝说到这里一顿,微微瞪眼,“北海县有土匪,那大郎和明达……”
他今天才收到的消息,哎呀,明达他们已经出发好几天了,悔之晚矣。
皇后:“……已经剿灭了?”
皇帝就微微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剿灭了。”
但心里还是懊悔,“消息要是早几天到就好了,这么重要的事,白善为何不急报进京,竟慢悠悠的往上递公文。”
早几天到,他就有借口阻止明达去北海县了。
皇后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是照着规矩来,要是都越级上报,外头还以为他多跋扈专横不服管教呢。”
密折也就算了,像剿匪这样的事要是也越过长官往京城送折子,白善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皇帝也就这会儿说得热闹而已。
“也不知道等明达他们到北海县时白善有没有收拢县务,不然他们地方相争还可能烦到他们。”
皇后只当没听见,由着他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着。
白善抓了宋民,也不急着审问,因为天快黑了,所以让人将他先押到了大牢管着,等明天再说。
然后他喜滋滋的跑去医署里接周满,想要和她一起出门吃饭去。
结果他到医署时,医署里正热闹,里面一群嚎哭的孩子。
白善一怔,连忙撩起袍子小跑进去,就见周满正掐着一个孩子的脸,手中拿着一根筷子往里一压,孩子立即“呕”的一声不断的往外吐东西……
一旁的文天冬手里也有一个孩子,也正在催吐。
在医署里帮忙的西饼端了一个盆跑出来,大叫道:“盐开水好了,盐开水好了……”
一旁小孩儿的家人立即拿了碗去接水,周满将人塞进家长怀里,让他们灌水,“让他喝下去,喝得越多越好……”
然后顺手捞过一旁的一个孩子,同样的方法给她催吐。
文天冬也完成了手上的一个,同样让家长灌水,将最后一个小男孩儿扯了过来催吐……
院子里都是呕吐声,还有一旁正被灌水的孩子的哭声,只是哭声也断断续续的,被家人灌水的时候就哭不出来了。
周满将手上的孩子也催吐了一遍后就交还给他们的父母,让他们灌水,然后拉过才灌了两碗水的孩子过来继续催吐……
孩子们:……
周满蹲在地上看了看他们吐出来的东西,觉得最后吐出来的已经没什么了,这才停手。
然后就开始教他们的父母长辈抚摸孩子的后辈安抚好孩子,她转身找针袋。
白善递给她一袋针袋,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满这才看到他,叹气一声道:“他们跑去摘千金子吃。”
家长们大哭道:“大人,不是千金子,是菩萨豆。”
周满:“……一样的,一样的,来来来,别哭了,已经吐出来了,我给他们扎针理气抚胃。”
孩子们本来哭声已经渐渐小了,看到她靠近便又哭得更大声起来,还扭着身子踢腿,不愿意让她靠近。
周满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顺着脊背来回的父母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抠你嗓子眼了,你看,哭出了一身汗是不是?来,我们把衣服拉上去一点点,这样凉快一点儿。”
白善左右看了看,去架子上拿了一块干巾子给她,周满正要吩咐医署里的人去拿呢,见状接过,在孩子家长卷起袖子时拿帕子擦了擦他手臂上的汗,抽出一根针扎捏好了穴位好便扎了进去……
孩子估计是第一次扎针,不知道怕,而且针扎进去就跟蚂蚁咬一样,并不怎么疼,虽然还在一抽一抽的抖着,却没有再放声大哭了。
周满就这样在他手臂上扎了三针,然后换了一只手臂。
扎完了手臂还把他的两条腿给扎了,小肚子上再来两针……
孩子就坐在小凳子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脚,最后看看肚子,瘪了瘪嘴又想哭,孩子父母连忙哄他,“等你好了,娘亲去买点心给你吃。”
周满已经去扎另一个小朋友了,一边扎还一边指点文天冬,“刚才催吐得厉害,未免惊厥,所以要用针灸巩固一下,理气安神,安抚一下他们受惊的肠胃……”
文天冬应下,听着吩咐一针一针的扎下去……
周满一边扎自己的病人,一边还分神去扫一眼,见没有什么错漏便微微颔首。
等四个小孩儿都扎好针排排坐在小凳子后周满才和白善道:“嘴馋,看到了野果子,以为是可以吃的,就自己摘了吃了,那千金子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