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在大井村住了一夜也没有第二个人来找他。
没有自荐的,也没有推荐的。
白善沉思起来,大井村姓祁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十二户,剩余的基本就是贾姓,除此外还有赵、刘两姓,但这两姓户数更少。
而小井村那边基本都是冯姓和贾姓。
祁大郎要坐稳里正这个位置怕是不容易,所以他才想着等一等。等了一晚上,既然没人自荐,也无人推荐,那便定了祁大郎。
至少,他有这个心,而且目前看来人也算合适。
白善将祁大郎找来,和他道:“我会将贾二郎一家迁走,没了他们认为的罪魁,你也好管着他们些。”
祁大郎垂手恭立,连忙应下。
白善忍不住轻轻点了一下手指道:“祁大郎,本县信任你,只希望你也信任本县,我希望将来你能将村子里的情况据实以告,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白善自嘲的一笑,“如今更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祁大郎心中羞愧不已,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白善微微点头,“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过来问话,我有空也会过来巡视,你若有难处可告知于我,只要是本县能做到的,本县一定助你,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便是将这一片地方的民风扭转过来,让这里的人过好,是不是?”
祁大郎胸中激荡着一股气,他不由大声应道:“是!”
俩人达成共识,白善和祁大郎都很满意。
临走前,白善还主持了一众罪犯赔偿受害者损失的事。
那些人抢到了东西便花用,家里的资产剩余的并不是很多,但也绝对比被彻底洗劫过的小刘村众人要好。
将抢劫的东西全部赔偿回去是不可能了,但白善也尽量多赔付了一些。
因为这里距离县衙太远,白善便没有将东西拉回县衙后赔付,而是直接在抄拣过后当场按照比例赔付。
赵山一家也是受害者家属,所以也赔到了一些东西,都是从贾伍家的资产中来的。
贾二郎带了母亲和弟弟妹妹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沉默的站到了人前,白善看了他们一眼后和一直闹腾不休,吵嚷着赔的太少的赵家人道:“他们愿意离开大井村,将所住房屋赔给你们,你们以为如何?”
赵家人不愿意,他们又不是大井村人,要这个房子有什么用?
赵山的妻子只会抹着眼泪哭,赵山的兄弟则大声道:“大人,这房子也不好,看着就是快要塌的样子,而且我们家也不住在大井村,要这房子有什么用?”
白善便叹息道:“贾家人现就在这里,如今他们除几套衣裳外便身无长物了,他们还能赔你们什么呢?”
赵山的兄弟对视一眼,咬咬牙道:“还有田地呢,大人,让他们将田地赔给我们。”
一旁的贾姓一族人不愿意了,叫道:“这是我们大井村的地,凭什么赔给你们?”
白善目中生冷,一旁的董县尉便大喝道:“吵什么吵,没看见大人要说话吗?”
白善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冷脸让人看着很有压力,还有些害怕。
他道:“如今你们各家手中拿的铜钱,你们以为是怎么来的?”
白善道:“是县衙没收了他们各自名下的田地后置换成铜钱赔付给你们的。”
他冷冷一笑,“本县倒是可以将他们的田地判了赔给你们,平均下来,每户受害者大概能赔八分到两亩地左右,你们要愿意要田地也可以,将铜钱还回来,本县消了县衙的账目后给你们做好地契,地就是你们的了。”
这话一出却没人动弹了。
大家看看手上的铜钱,又看看彼此,最后都默契的不说话。
白善就冷笑,“要地,一点儿也不难,但你们拿到地契后有多少人可以在这里种好这块地?”
“本县为你们着想,你们要是想选另一种,我也不拦着。”
小刘村的人立即道:“大人,我们村中的田地已经够耕种了,这里距离我们村又远,实在种不过来,我等愿要铜钱赔付,不要地。”
虽然地的价值比手中的这点铜钱高很多,但那地也得种上才有价值啊。
他们敢到大井村来种地吗?
种了之后粮食能平安收回来吗?
小刘村的人并不傻,这个案子之后,几个村子之间就是结仇了,不仅大井村和小井村的人恨他们,他们也恨大井村和小井村的人好不好。
特别是金氏母女,每次看见大井村和小井村的人就恨得牙齿都打颤了,他们才不会要这边的田地呢。
小刘村的人表白过后,赵家兄弟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们要这田地没用啊。
可他们要房屋也没用啊!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大人,这房屋我们拿着同样没用啊。”
白善就看向赵山妻儿,道:“说起来,赵山被杀,你们母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看这孩子也二十多了吧?娶媳妇了没有?”
赵山的儿子赵大郎看了一眼他娘,摇头。
白善便道:“那倒简单了,大井村和赵家庄又不十分远,田地都是连在一起的,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