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院正郁闷的进来,他老早就来了,叫他的时候催得那么急,结果到了地方却让他在偏殿等了这么久。
要不是古忠的徒弟亲自给他上了一盏茶,说皇帝在见魏大人他们,他都要以为自己被针对了。
“周满给朕……和太子魏大人送了一张方子,你来看看。”
萧院正便上前接过去看。
因为皇帝的身体一直是他负责的,偶尔他也会去看一下太子,魏知的脉案他也常看,偶尔刘太医请脉回来也会与他商议。
所以他都不用重新把脉,推演了一下方子后道:“可以吃。”
这药方子就跟食补的汤一样,可以算做糖丸子,吃了有些许用处,只是没有坏处罢了。
萧院正怀疑周满做这个养生丸子只怕是哄皇帝和太子呢,不过罢了,吃这个总比吃丹药要好吧?
萧院正表示方子没问题,吃吧。
当然,最后方子还是都到了他手上,因为他得入档,还得做药。
进皇帝和太子嘴的药丸,自然是由太医院来做了。
皇帝和魏知的药方是一样的,反正都做了一份了,那就多做一份呗,也可以表达一下皇帝对魏知的爱惜之情。
皇帝瞥了一眼讨人厌的魏知,装作很大方的表示:“做好了给魏大人送一份去。”
萧院正应了下来。
这是端午六天后的事了,因为白善递的是密折,所以送信的速度要快很多,此时白善正在见崔瑗等人,他还是决定给自己找个师爷。
白善从青州城回去后便开始处理案子的后续,说白了就是判案。
他将涉及到人命案的七个人提了出来,核对无误后直接判的秋斩。
贾大郎和冯大柱兄弟两个都在名单上。
当初刘二柱和他儿子身上那十几刀就是贾大郎带着冯大柱兄弟三个干的。
除他们之外,其余人皆判了流放,只不过因为所犯罪行的大小流放的地方和距离也不一样而已。
其实要不是怕他们勾结亲属在当地作威作福,北海县这样穷困的地方就很适合他们流放,直接拉到盐场里去晒盐,或是到石场里去开石头。
白善一一判刑,因为围观的人众多,事情快速在县内流传,很是震慑了一番县内各种混子。
除此外,他还派董县尉派人去了大井村附近一趟,将那一片开赌设摊的人请到了县衙说话。
大晋赌风很盛,权贵中的赌有打马球、赛马等;次一等的也有斗鸡斗狗,再次一等便是民间的赌博了。
但上行下效,因为上面的人喜欢,下面自然也就不禁赌。
虽然不禁,但要开设赌场还是需要县衙的审批才行,平常赌场也是县衙的重点关注对象。
像他们这样直接在乡下地方设赌,没有通过县衙审批的就是犯法的。
但白善也知道,这种事一味的堵只怕会反弹得更厉害,而且他这段时间手段凌厉,已经不宜再有大动作。
因此他就请人到县衙里来喝喝茶,说说话。
设赌的,都是和贾大郎差不多的人渣混子,平时不务农干活儿,只想着捞快钱。
白善心中虽不喜他们,却还是微笑着和他们说话。
不是没事儿干,不想种地还想赚钱吗?
行,推荐你们去卖咸鱼……
白善恩威并施,道:“打渔的旺季也正要到了,我们北海县到时会有客商来收购咸鱼,到时候需要不少人押送,我看你们就很不错,既然你们都闲着,不如去帮把手,来回一趟也能赚不少钱了。”
混子们扭捏着不肯应下。
他们在乡里间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干这种苦活儿?
别说是去做押送的短工,就是拿出钱来自己进货,买卖咸鱼也很辛苦好不好,还臭,他们不太想干这些。
白善见状,嘴角冷笑,垂眸端起茶杯来喝茶。
一旁的董县尉就一拍桌子喝道:“给你们脸了是不是?县太爷好声好气的与你们说话,你们就当县令是好欺负的了?”
混子们都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白善,却见他稳稳地握着茶杯,低垂着眉在喝茶,眉梢都没动一下。
他们就感觉不好。
果然,董县尉站起来指着他们骂,“你们以为县令为什么把你们叫来说话?贾大郎一行人之所以会去抢劫小刘村,归其根由还是因为和你们赌博。”
“哼,你们未曾拿到县衙审批的公文便私设赌场,只这一点就可以让那个你们在牢里蹲几年了,少给脸不要脸,现在大人好声好气的与你们说话,你们还当这是和你们商量吗?”
混子们涨红了脸,为首的一个姓赵,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白善后道:“大人说的是,我们听大人的吩咐。”
但他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道:“大人,我们虽然设赌,但我们也没让贾大郎他们去打劫抢钱啊,乡里乡亲的,这个罪名我们可不担的,而且就算我们不设赌,他们也会到县城赌场来赌的。”
“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拦住赌徒,”他道:“我们在乡下设赌也是为了方便乡亲们。”
白善放下茶杯,冷笑道:“有人想吃面条,但要吃到嘴里须得走上两天,还要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