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直接让方县丞请来的帮佣走了,只留下了县衙本来给他们请的邵婆子和费老头。
他们的东西多,人口混杂,反而容易多事。
等人都走了,刘贵便让费老头将门关起来,然后带着人将整个后院都检查了一遍,也去看了一下连通前面县衙的小门,“这门的钥匙在谁手上?”
费老头立即道:“小老儿这里有。”
说罢将一把钥匙交了出来。
刘贵接过,打开了门后往那边走了几步,看了看后退回来,重新将门合上,却没有锁上,而是招手将跟着的护卫叫来,吩咐道:“去拿一把锁来。”
护卫便去了。
不多会儿就拿了一把锁和钥匙来。
刘贵直接把锁给换了,然后将钥匙给护卫,“你守门吧。”
费老头:……这不是他的活儿吗?
他一时有些担忧。
刘贵却对他笑道:“正门那边还要您守着呢,不过这会儿不急,我们先去看一下库房。”
库房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空的,路县令走的时候把能带走的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送人了。
毕竟不知下一任县令是谁,留下旧东西反而会给对方添麻烦,所以大部分县令只要不是走得太急,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处理了。
刘贵对空置的库房很满意,看了一下隔壁的房间,见里面放着床架子,便问道:“这是给谁住的?”
费老头道:“看守库房的人住的。”
刘贵蹙眉,指了边上另一个小房间问,“那个房间是干嘛的?”
“空置的,冬天冷的时候收拾出来烤火吃茶,并不做他用。”
刘贵就点头,然后对后面的护卫道:“将这间房也收拾出来做库房,床放到那个小房间里去,回头人住在那里。”
刘贵一点一点的找过去,而主院那边周满他们也在忙碌。
下人将他们的行李抬到了正房里,满宝转了一圈后道,“屋里已经擦洗过了。”
但五月还是嫌弃,撸了袖子道:“娘子,你们去书房里坐一坐吧,这儿我们再收拾收拾。”
然后叫上九兰和西饼拿出木盆要去打水。
外头跟着来的贺嫂子则有些拘谨的站着,看到她们就连忙道:“我去厨房看过了,里面锅之类的倒是还在,但木柴之类的东西全然没有,郎主和娘子一会儿要用热水……”
五月便道:“不急,嫂子先带着小寇去将自己的东西放下,我这就让人去买木柴和打水,一会儿先把热水烧上。”
白善他们这次上任,刘老夫人怕他们吃不惯青州的饮食,想让容姨跟着他们一起过来。
只是白善考虑到老夫人他们也习惯容姨的手艺,所以没有带容姨,而是挑了他们从西域带回来的贺嫂子。
这两年她跟着容姨和小钱氏学了不少手艺,她没有离开白家,而是在做满一年后又签了五年的活契。
现在手艺也不错,白善便决定带她去青州。
贺嫂子只从厨房里带了个叫小寇的丫头,她只有十二岁,是白家的世仆,才从陇州庄子上选过来没两年,一直在厨房里帮工。
贺嫂子很喜欢她,已经收了她做徒弟,要是没意外,以后贺嫂子会一直留在白家,然后让小寇给她养老。
五月将木盆交给西饼,转身去找了邵婆子。
邵婆子见新来的县令家里这么多人,个个都忙起来,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五月笑着叫了她道:“我们需要采买些东西,只是我们才来,对这县城也不熟,劳烦邵婆婆给我们领个路。”
邵婆子见自己有了用武之地,长出一口气,立即带着他们出去买东西。
五月点了一个护卫套了车就走,一路上买了米面粮油,还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和调料回来。
五月想了想,这会儿回去再做也麻烦,掏出钱袋子来数了数,干脆让邵婆子领着到一个街面上,看到一家正在出馒头,便上前吃了一个,觉得还可以,于是大手一挥就定了一百个,“我现在不要,过一个时辰你趁热给我送到县衙后院去。”
她取出二十文钱道:“这是定金,剩下的八十文等你送到了再给你。”
摊主显然也没遇到过这样大的主顾,一时有些无措,但看到了站在五月身边的邵婆子,他认识,于是问道:“这是新县令家的?”
邵婆子见他当着人的面问,也不知道避讳,便横了他一眼后点头,“是的,是新县令家的,你可别糊弄,馒头要紧实一些的。”
摊主连连弯腰点头,一时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忧愁。
激动是这一会儿功夫就多订出去一百个馒头了,忧愁的是,馒头送过去他真的能拿到尾款吗?
五月可不知道摊主怀疑他们要赖掉八十文的货款,定了东西后就心满意足的上车回去了。
而后院里,大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费老头只伺候过一任县令,第一次见这样豪富的县令,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没回神,看到马车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上前拆掉门槛。
马车进到院子里,五月让人将车后面绑着的两捆木柴送到厨房去,还有车上的米面粮油等也都要送过去……
等她回到主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