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疼恭王腿疾,下旨让太医院派了个太医去洛州看望恭王。
皇后给恭王准备了不少药材,皇帝也开了内库给搬了不少东西出来,全是恭王喜欢的金银绸缎和书籍之类的东西。
太子是在傍晚回东宫用饭时知道这件事的,太子妃一脸怪异的给太子盛了一碗汤,“殿下知道母后派了谁去洛州吗?”
太子不太关心,老三的腿瘸了,已经没有和他相争的机会了,不过这会儿是休息时间,太子不介意看老三的笑话,因此问:“派了谁?”
“周满。”
太子差点儿把才喝进去的汤给喷出来,不过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用帕子捂住口鼻,等不会失礼的时候才抬起眼来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也很好笑和惊奇,“殿下也惊讶是吗?臣妾初听时也诧异,所以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件差事还是周满自己求的。”
太子就皱眉,“虽说周满和恭王不和,但她不是会为这些恩怨浪费时间的人,她为什么要去洛州看恭王?”
周满的时间一直不够用,十次见她,她九次表示自己很忙时间不够用,恭王才不值得她去浪费这个时间呢。
太子妃便微微压低了声音道:“说是她在洛州医署的弟子出事了,被当地县衙拿下,如今全家都在牢中。”
她顿了顿后道:“殿下,周满的弟子要是出事,她这个老师会被牵连吧?”
太子没说话。
太子妃重新给他盛了半碗汤,道:“不过那是在洛州,恭王封地,我们不好插手。”
太子垂下眼眸没说话,吃过饭便去了书房,找了几个东宫属官过来说话。
詹事府郭大人是知道这件事的,太医署还算是太子在管,这件事不大不小,郭詹事还是知道的。
他道:“此事我们不宜插手,只能让太医署自己去做。”
太子问,“那郑辜是怎么回事?这么无能,竟还能叫人拿假药材骗了?”
“不一定是被骗了,”郭詹事道:“臣了解过,这个郑辜是周大人的大弟子,在拜师前他就是济世堂的少东家,小掌柜,医术就很不错了,虽未曾坐堂开方,却在柜上抓了两三年的药,管着济世堂的账目和进药,周大人放过话,论对药的了解,她尚且不如对方。”
“那是被栽赃了?”太子最先想到的是恭王,然后又摇头,“不是老三,这种时候他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的确不是恭王殿下,”郭大人很淡定,他道:“太医署想要在地方扎根,这是必经之路,殿下,现在还不到我们插手的时候。”
等到太子插手的时候,那就是需要流血的时候了。
太医署现在的制度还不完善,所以和地方是有一些职能和权力的重合的,他们肯定要相争,且和地方上的药铺等更有利益之争,这些争斗现在还刚刚开始呢。
太子了解过便心中有数了,他道:“周满医术超群,其他人还罢,她须得保下。”
郭詹事应下,“臣会尽力的。”
他也想保下周满。
周满一路走来一直和东宫走得很近,甭管她承不承认,她都是公认的太子的人。
而且她自己也更偏向东宫。
能有这样一个医术好的太医偏向,郭詹事傻了才会放过对方。
不论是太子还是太子妃,或是小皇孙们,他们都需要这样一个亲近的太医。
甚至皇帝那边,一个医术好,又亲近东宫的太医也尤其重要。
所以詹事府也在悄悄的关注这件事。
满宝全然不知,得了旨意,她回家就收拾东西。
老周头还不知道她即将要贬官,甚至会罢官,还一脸忧虑的盯着她道:“天气冷,怎么这时候出外差?”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尊重皇帝,于是又改口道:“但你是官儿,虽然这时候冷,但咱拿了皇帝这么多好处,需要我们干活儿时还是要干活儿的。”
满宝就和老周头道:“爹,这话儿就应该让皇帝老爷子听一听,他听到了一定高兴。”
白善给她准备了一些钱,拿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周头在便将布包卷成了一团,背在身后笑着上前,“岳父,岳母,晚上都在这边用饭吧,也算是给满宝送行。”
钱氏扫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笑着应了一声,起身拉了老周头走,“让两个孩子收拾东西吧,我们去找亲家说说话。”
老周头嘀咕,“我话还没说完呢,他们刚回来没多久就要出去……”
白善躬身送走岳父岳母,将门关了走到满宝身边,打开布包给她看。
满宝忍不住哇的一声,“这是金箔?”
布包里是一片一片巴掌大的金片,很薄很薄,但有一摞,拇指那么厚。
“这是我从祖母那里拿的,让西饼给你缝在衣服和鞋子里,这是预防紧急情况下用的,至于实在用的钱和金银我们有。”
白善刚想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满宝已经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也有,好几箱子呢。”
白善就微微眯眼,不提自己的私房了,“你有这么多?”
满宝回神,轻咳一声,“也不是很多了,主要是铜钱,所以显得多,对了,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