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道:“天气要冷了,而且钦天监说今年冬麦种植要往前移十天,早在秋收前就已经晓谕全国。”
“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白善笑道:“我都不知道呢,是周大哥收到里长通知才知道官府贴了告示,所以今年庄子里提前种冬小麦,现在已经种得差不多了。”
难怪她爹娘这么有兴致的去莆村玩呢,原来现在正是种冬小麦的时候呀。
满宝将细致的剪掉一些枝叶后插瓶,问白善:“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要是等花谢了才回来,那她今天算不算暴殄天物?
白善笑道:“我今天一早就让人去莆村传信了,他们人多,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
白善却猜错了,他们中午就收拾东西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到家了,根本没等到第二天。
当然,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最多的是庄子里的瓜果蔬菜和禽蛋鸡鸭。
满宝看着热热闹闹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被周立信给抱住了。
满宝惊喜:“大丫!”
周立信比以前丰腴了不少,银盘似的脸上全是笑容,“小姑,我好些年没见你了。”
满宝也抱着她,“是呀,是呀,好些年不见了。”
一旁站了个文雅的青年,满宝放开周立信,看着他,目光赞许,“这是大侄女婿吧,几年不见,长高了些。”
关咏:“……小姑好。”
他一揖到底,看向周立信。
周立信脸微红,摇了一下满宝的手才道:“爷爷说不确定小姑什么时候出宫,所以我们就去庄子上玩了,小姑长高了许多。”
满宝眼睛一亮,还算矜持的问道:“真的吗?”
周立信连连点头以表示肯定,满宝越发高兴,问她,“你们住哪个院子?只你们两个来吗,有没有带孩子……”
满宝一连串的问题。
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带的,俩人的孩子还小呢,因为这一次有周二郎和周三郎夫妻一同上京,所以关家就没让其他人陪同,只让他们夫妻两个收拾了东西上京城。
满宝带了周立信回屋说悄悄话,这才知道,关家原定是十一月再上京的,赶的是明年的明经考试。
但想着周满要成亲,周家兄弟要上京城,干脆就一起走,这样也安全些。
既然提前来了,那干脆就参加进士考试试水,万一成了呢?
嗯,他们罗江县人就是有这个乐观精神。
正巧关咏到的时候还没截止报名,他是县学学生,之前为了考明经,也是取得过报名资格的,所以直接报名明经了。
今年要是不中,明年开春再考明经,和白家兄弟一样的打算。
“大姐怎么不来?她还没来京城玩过呢?”
“本来是要来的,大姑父都请假好了,还说要带表弟来见见世面,结果临出门前大姑查出有孕了,大夫说这一胎有点儿弱,头三个月不好乱动,所以大姑他们就没来。”
满宝“呀”的一声,惊讶不已,“大姐又有孕了?”
她现在这个年纪生产却是有些危险的了。
周立信道:“奶奶也说大姑这时候还有孕不好,正和爷爷商量回家一趟呢。”
“有脉案和药方来吗?”
“有,”周立信就知道小姑会问这个,来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济世堂要。
要是别人来要脉案和药方,济世堂是不会给的,这也算他们机密的,但因为问的人是周家人,知道周满医术不错,和他们济世堂关系又好,所以就给了。
周立信把脉案和药方给她看。
他们特意将脉案写得很详细,满宝看过便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年周喜生活条件好,所以身体也好了不少,看这脉象,胎脉是有点儿弱,但母体还行,只是年纪大不利于生产而已。
但像周喜这个年纪生产的妇人也比比皆是的。
远的不说,就看她娘就知道了。
于是满宝将纸叠起来道:“没多大问题,回头我写了调理的方子寄回去给她。”
满宝问她,“你去京城逛过了吗?好玩吗?”
周立信连连点头,她连益州府都不曾去过呢,可以说京城是她看过的最繁华的城市了。
再没有见过比这更高的城墙,更大的城和更多的人了。
就连住的房子也是这么大,这么多人住在这里面一点儿也不挤,要不是前后左右住的都是自己熟悉的家人,她一定惶恐,但就是这样,她也飘了两天才感觉踩到实地。
这一次是周立君带着他们去栎阳看新建的作坊,其实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从这里过去比走到莆村再转过去近多了,之所以这么打转是为了去莆村摘点儿瓜果蔬菜,顺便散散心。
满宝知道那个作坊是拿来做药膏和药霜的,之前在外城租的那个宅子要退掉了,因为熬煮的药材要是过多,在城中就有些不方便了。
只是满宝有些好奇,“怎么选在栎阳?我以为要选在莆村呢。“
周立君道:“原先是想选在莆村的,但小姑父说,选莆村不如选栎阳。”
她顿了顿后道:“小姑父说,莆村那里是职田,那些地只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