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将军勉强起身去送白善他们。
他看了眼已经启程绵延而去的军队,再收回视线看蒙小将军和白善等人,郑重的道:“你们保重。”
白二郎也欢快的道:“你也保重呀。”
白善沉静的点头,“我们不在,军医不一定能帮你输血。”
郭小将军:“……你们该启程了。”
蒙小将军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上马看向白善几人。
满宝也骑在马上,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天气越发的冷了,骑在马上更冷。
天气虽转冷,但阿史那将军并没有打算在龟兹多待几天,召开全城大会之后的第三天就整顿兵马,直接顺着突厥人撤退的地方去,一路上攻下二十来座小城。
是真的很小,也就一个镇那样大小,但这里地广人稀,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一座城池的。
这一次他没有想着收服百姓,所以速度要快很多,几乎拿下城池,收拢了粮草后就走,只在重要关口留守人员,其余人等都跟着大军齐齐进发。
西突厥大惊,自觉才躲过一劫的疏勒国也大惊,立即增援边关城镇,结果阿史那将军依旧势如破竹,连下十二城。
疏勒国内起了叛乱,直接内部换了一个国王,然后向阿史那将军上降表,表示认罪,并送上金银粮草以及美女。
阿史那将军把美女送给了手下们,粮草留着自用,金银登记造册送回国库,然后就带着人朝于阗而去。
从疏勒到于阗,顺着徒多河走就可以,比龟兹到于阗近多了,中间沙漠路程只有两天而已。
于阗国王听闻大军要来于阗,急得落泪,早知道就不听信谣言跟着龟兹和西突厥闹腾了,奶奶的,到底是谁说天神降罚于中原皇帝,让他染上天花了的?
这像是得天花的样子吗?
于阗国王也不敢怠慢,甚至顾不上和吐蕃的纷争,立即准备了一批粮草和金银珠宝给送去阿史那军帐中。
满宝在医帐里看完今日生病的士兵,又检查了一些伤兵便用温水洗手,紧紧的捂着斗篷才出去看热闹。
白善和白二郎他们都站在那儿看热闹,满宝凑上去,看了一会儿问,“阿史那将军还要去于阗吗?”
白善道:“肯定去!”
白二郎:“都收了人家的钱财粮草了。”
“那又怎么样?”白善道:“总要亲见一下于阗国王,他当初跟着人兴风作浪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儿了。”
他道:“因为他们,西域的商路断绝有一年了。”
本来夏州天花疫情结束,商路就应该慢慢恢复过来了,就因为他们不断散发大晋不好的言论,又纵容手下的士兵劫掠过路的客商,这才造成商路断绝。
甚至对大晋和陛下口出不逊,让大晋和陛下的形象大受损伤。
阿史那将军的确决定去于阗国一趟,所以送来的东西照收,收了以后却还是拔营往于阗国去。
于阗国王听闻之后失眠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爬起来起草了认罪书,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带着人去了边关,和阿史那将军的大军在边关碰上面。
阿史那将军看了一眼他再次送来的粮草和金银,冷哼了一声后看向他送上来的认罪书。
他思索了一下,便看了眼半空中的云层,乌压压的,看不太见太阳。
心腹看到便贴心的道:“将军,似乎是快要下雪了。”
阿史那将军就压着认罪书问,“将士们的冬衣还好吧?”
心腹顿了顿后道:“还是有些单薄的,军中还有些从南边来的士兵,多有不适,最近医帐报上来生病的士兵也多了些。
阿史那将军就敲了敲手掌下压着的认罪书,最后还是轻哼了一声后道:“请于阗国王进来见面吧。”
心腹躬身而去。
至此,在焉耆被并入安西,失去了王室,龟兹和疏勒换了一个国王,西突厥失去两部战士和十二座城池的土地之后,于阗国王暂且凭着送出去的认罪书和粮草金银保住了皇位和城池。
他重新向大晋称臣,又从王宫的库房里找出许多宝物来交给阿史那将军,托他带回京城上贡给皇帝。
当然,他还派出了一队使者跟随阿史那将军一起回去,他很有诚意的让使者去了京城再请一次罪。
阿史那将军很满意他的识趣,这才收了东西带着人离开。
满宝他们这一路见识不少,要不是于阗国王反应太过,他们说不定还能进于阗的王城看一看呢。
他们惋惜的跟着阿史那将军回程,议论道:“听说于阗下去就是吐蕃和大勃律,过了大勃律就是天竺了,智忍大师最想去的就是天竺了。”
白善再次惋惜,“可惜智忍大师他们没有随军,不然与他们同行,见上于阗国王,说不定还能让于阗国王帮忙穿过大勃律去天竺呢。”
白二郎:“不是听说大勃律在和小勃律打架吗?”
“他们打他们的,又不影响大勃律拉拢于阗国王。”
满宝举目望着前方,有些激动,“我们要走这个大沙漠了吗?”
白善点头,“我们走赤玉河,直接横穿沙漠回到龟兹,速度比绕道疏勒快一半的路程。”
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