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侯夫人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满宝先转到太医署,找了刘三娘做医助,这才转去杨府。
受命出外诊的太医都要带一个医助在身边,这也是太医院的规矩。
刘三娘他们现在虽在太医院做了医助,但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太医署内,只有轮值的时候才会进太医院。
太医署这边他们一方面要学习,一方面也要帮助太医们教学,太医署已经决定,等到今年冬天就要开始选出第一批毕业的学生,明年春天就开始送往已经建好的地方医署,开始准备这方面的学习。
现在太医院里的女医助只有刘三娘一个,她应该不会被调出去,但郑辜等人应该会作为第一批先放出历练,然后再回归太医院。
到了杨府,于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他满脸是笑,“没想到是满小姐来看夫人,快里面请。”
满宝歉意的道:“今日事忙,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过来,侯夫人没事儿吧?”
于管家脸上的笑容就换上了忧色,道:“咳得厉害,听内院的嬷嬷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请来的大夫说是风寒,开了药却不见效,没办法了才请的太医。您请。”
满宝点点头,她听着症状也像是风寒,这个病说重也轻,但说轻也重。
好治,两副药下去就好了;不好治,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于管家只把人送到二门处,里面自有嬷嬷领着进去。
满宝往里走了一段,便扭头问嬷嬷,“杨大人何时启程去夏州?”
嬷嬷愣了一下后道:“这个奴婢不知道。”
满宝便点了点头,转而问道:“杨大人现不在家吗?”
嬷嬷应了一声道:“是,还在庄子上呢。”
进了正院,杨侯夫人正躺在床上,额头放着降温的布巾,看见是周满来,丫鬟们便将帐子捆起来,把人露了出来。
满宝坐在床边,刘三娘立即将脉枕取出给她,满宝接过,放在床边后将杨侯夫人的手放在脉枕上,一边看她的脸色一边问道:“夫人是何时觉得身子不适的?”
杨侯夫人也没想到请来的太医是周满,虽然她是女太医,似乎更方便些,但因为她和继子的关系,杨侯夫人总有些不自在。
不过事关自己的身体,她也不敢糊弄,主要是这两天真的是太痛苦了,“有四五日了,就是夜里起了一次,不知是不是被寒风吹到了,第二天便觉得有些头晕,请了多少大夫都没用。”
一旁的嬷嬷立即接口道:“周太医,我们夫人一直在用药,前两日看着已经好多了,结果昨日突然发起烧来,人还晕了一下,看着似乎比前几日还严重了些。”
满宝听完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脸色,扭头看向嬷嬷:“之前吃的药方还在吗?拿来我看看。”
嬷嬷立即将药方递给满宝。
杨侯夫人盯着周满看,问道:“是不是方子开错了?”
满宝道:“没开错。”
方子虽然不是非常好,却是对症的,就算不能治好,也不至于就把人往重里治。
她看向杨侯夫人,问道:“您后面没再受寒或受热吗?”
杨侯夫人顿了一下后道:“没有吧。”
满宝便看向一旁伺候的大丫头。
大丫头支撑不住,低下头小声道:“前日夫人吃过饭有些热了,所以去了夹衣,当时屋里的窗开着,或许是当时吹了风的缘故?”
很不巧,前日正好倒春寒,昨日满宝都没忍住披着斗篷出行呢,今天也冷得很,一点儿不比正月那会儿好多少。
满宝半响无语,仔细的看了看杨侯夫人的脸色后道:“我给开一副方子,再扎一套针看看吧。”
她道:“您现在是恶寒,要小心,再不能够受寒和受热。”
满宝让人准备热水,又准备了火盆,这才让大部分人退下去,让杨侯夫人解开衣服扎针。
等一套针行完已经是四刻钟之后的事了,满宝收了针,看着出了薄汗的杨侯夫人微微点头,和下人道:“给她吃药,用被子捂一捂,出一身汗就差不多了,别让她沐浴,用温毛巾略一擦干就好了。”
下人们认真的听着,然后毕恭毕敬的把人送到二门处。
于管家已经等着了,立即将已经准备好的红封塞给周满,刘三娘也得了一个。
于管家笑道:“才侯爷还问起呢,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满小姐要不要留下来用了饭再走?”
满宝婉拒了,她和杨侯爷又不熟。
她问道:“杨学兄何时启程去夏州?”
这个于管家却是知道的,他笑道:“已经定了日子,就是后儿,明儿大爷就回来。”
满宝点了点头,她知道杨和书一直没启程是为了等户部的赈济银子。
自从他确定下要升任夏州刺史后他就不再急着回夏州,反而留在京城走动起来。
夏州现在缺人,缺钱,缺物,好容易才回一趟京城,既然大事已定,自然要多拿些东西才好回去。
正好,夏州那边也有些人和事需要清理,这些都需要时间。
满宝从白善那里隐约听到些,夏州那边现在流言正起,牛家似乎要在夏州留不下去了。
出了杨府,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