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也干脆:“那就照两文算,一个人一天总要吃上一两斤的菜蔬吧,还有肉,就算是隔天吃,现在一斤肉,哪怕是猪肉也得十二文一斤,鸡和牛羊又还要更贵,就算隔天只吃半斤肉……”
“哪儿吃得这么多,二两肉就够了……”刘尚书道:“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十二文一斤的猪肉是好肉,我们可以买一些不太好的肉嘛,猪头,一些比较柴的瘦肉,还有下水之类的,便宜的五六文,贵的七八文也得了。”
皇帝和其他大臣目瞪口呆,原来外头的肉是这么卖的吗?
等等,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了解?
刘尚书也就算了,他好歹是户部尚书,每日都会有部下送上物价单,但周满,你又不是户部的,又不用出去买菜,怎么也这么熟?
满宝自然是从她爹那里知道的,他现在没事儿早上就和六哥或大哥大嫂一起去逛菜市,偶尔给家里买些菜,大部分时候是给饭馆采买。
她这段时间为了方便看护皇庄的三个病人经常在宫外住,早上起早了就和她爹一起坐着吃早食,一边听他说起今天啥啥又涨了一文钱,哪哪又便宜了点儿……
说得多了,满宝就记下了。
俩人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加上萧院正和卢太医不时的在一旁帮忙,刘尚书估计也觉得一百两太少,于是勉为其难的提到了六百两。
不过钱却不是直接给太医院的,甚至不直接给刑部,而是道:“到时候将菜单列出来,愿意接受这一条的,以每日三餐就在这些菜单中点或轮着,每到月底刑部与其他花销一起向我户部报上来就是。”
还是不愿意直接给钱。
“还有其他方法,比如减少流放的距离,年限这些则另外计算。”
刑部尚书觉得这也忒麻烦了,于是表示还不如直接把钱一次性付清,国库不至于六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刘尚书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没错,就是难以拿出,不然刑部从他处挪一挪,今年你们刑部申请的外干资金就不少。”
刑部尚书立即就不说话了。
魏知道:“陛下,除此外还可以将一些重犯流放到边关,直接改了兵籍,他们回归民间或许会危害一方,但在军中,有军士看管,应该惹不出事来,说不定还能创一番功业。”
皇帝就问老唐大人,“唐卿以为呢?”
老唐大人皱眉思索。
刑部大牢里的一些重犯过后都是要押送到矿场里干活儿,那是真的惨,比流放的还要惨一些,毕竟要被人当奴仆一样看过,大多数重犯都不能活着走出矿场,基本上过不了十年就死了。
相比之下去军中就显得优容许多,虽然依旧是拿命来拼杀,却有可能积累功绩给自己抵罪。
就算积累的功绩不足以抵罪,日子也会比在矿场里的好过许多。
到底是要拿命去拼搏的,于是老唐大人不再有意见,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就暂定了这几种奖励方法,回头拿到刑部去给人选。
皇帝对周满他们的试验结果还是很满意的,知道他们这两天忙坏了,于是让他们回去休息。
满宝得了两天的假,是补的上次旬休的假,她拎着自己的药箱高高兴兴骑上马往家走时,萧院正的马车从后面赶上来,帘子撩开道:“周太医,大后日你先不忙着接其他的活儿,先去刑部找我,我们一起去挑人。”
满宝点头应下。
马车便赶在她前头先走了。
她回到家,跳下马将赤骥交给下人,拎下药箱问:“白善他们在家吗?”
“少爷和二堂少爷出门去状元楼了,还说满小姐回来要是闷可以去状元楼找他们玩儿。”
“吏部的考试还没考完吗?”
正月京城举行了明经考试,二月份放榜后就紧接着来了礼部的考试,很简单,进去让礼部的官员看一下脸长得周正,身高适宜,说话没什么毛病就可以通过,是最简单的一门考试。
然后就是吏部的选官考试了。
白善没打算选官,所以虽然考中了进士,但连礼部的考试都没去,但崇文馆和国子监依旧给学子们放假,让他们自由活动。
易子阳去参加,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
满宝想了想,把药箱拎回房间后还是骑着马跑去状元楼找他们了。
易子阳正在给他们默刑部的考题,他记性还好,不至于做完就忘题。
而且状元楼里现在到处都是议论题目的,就算他一时忘记了,出去转一圈,听到他们议论他也就记起来了。
白善看着考题,感叹道:“果然也不容易呀。”
易子阳点头,“大部分是很基础的题,考的多是推官的题目,还有就是劝课农桑,要做完不难,倒要想写得尽善尽美却不一定,你看这两题,写的是公文的抬头和给陛下上折的抬头及结尾,说真的,我自己都懵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写得算不算对。”
封宗平道:“这还有让给刑部写推案的例子,这个更难呢。”
易子阳点头,“不过我听说明经科的选官考试要比进士科的简单很多,明算科主要考的就是户部的那一套,明法科则是刑部的那一套,再掺和一些他们会用到的其他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