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和龚少将军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龚少将军还没什么,杨和书却是有些心疼的。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俩人是来请周满带着人去军营里看一看的。
满宝三两下吃完了手中的包子,又把米粥一口喝完,便起身道:“走吧。”
秦医助和罗医助速度更快些,他们是跟着周满的医助,自然是跟她一起走的。
军中染上天花的士兵都在城楼边上的营地里隔离,离这边医棚不是很远,但他们还是坐着马车过去。
马车是给三人准备的,杨和书却是放弃了骑马,和满宝坐到了车上,他问道:“累了吧?”
满宝道:“还好。杨学兄,军营中染病的士兵很多吗?”
杨和书道:“现在统计上来的有一百八十九人,依照比例不少了。”
“他们要封路,还要看守城门和关卡,也要管理医棚,甚至还要各家各户的搜查染上天花躲起来的人,和病人接触多,所以染病的概率也大。”
他道:“白善现在正组织人做些口罩,全是给值守当班的士兵和官吏的,一直没问你,这个的用处有多大?”
满宝想了想道:“最少能减少一半的染病率。”
杨和书一听心下大定,立即道:“我回去就再让人多拨一些布匹给白善。”
满宝点头。
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满宝拎着药箱下车,跟着人往里去。
龚少将军跟着他们走到屋前,郑重的和周满行礼,“周太医,麻烦您了。”
满宝点了点头。
这边的条件看似比医棚那边好,但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大老粗,本来就不讲究卫生,这时候一病,身心一难受,干脆就躺在炕上,因为实在是痒,有很多人没忍住抓了好几下,现在痘疹破开,看着就很凄惨。
不仅满宝,秦医助和罗医助也眉头紧皱。
对于破开的痘疹更难治疗,而且传染性也更强,他们需要更小心的处理。
满宝先看了看这一屋子病人的情况,发现他们的情况不比医棚那边的人好多少,而且好多还发着高烧,她便安排起来,“将现在高烧的人安排在一个屋里,我给他们看过后开药,一会儿统一扎针。”
满宝低声吩咐秦医助和罗医助针法中的注意事项,大家就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天时间下来,满宝已经将这边的病人和别院那边的病人区分开来了,她让人写了数字编号挂在每个人的床头,然后一路问诊和摸脉过去,看过十个人后就开始下方,直接写上数字,将需要开一样方子的人列在一起,直接开足够份量的药,然后交给一旁候着的士兵,“照方熬药。”
士兵不认字,拿了药方出去后又跑回来,“怎么要二十碗水,还要熬那么长时间……”
满宝看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到吗,上面是六个人的药,对了,熬过一遍的药渣不要倒,一副药能熬两次,一会儿应该还有人会用得上。”
士兵不由咬了咬嘴唇,“可,可别人也要熬药,不倒走,别人怎么用药罐……”
满宝就道:“熬完之后直接装上水再熬,后面肯定还会用到这个方子的,你要是怕记不住,那就写个数字在药罐上,标明了那是一号药,回头我会告诉你,哪些人应该吃一号药,哪些人吃二号药……”
这样一来,速度要快很多。
一旁的秦医助和罗医助听懂了,也想照着这样做,可他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他们才看了五个病人的功夫,周满已经看了十二个病人了,其中还有三个病人身上扎着针,她愣是能记住时间,给一人看完脉,直接告诉候在一旁的士兵道:“给他一碗二号药,再去倒一些擦次的药汁来给他擦洗。”
然后就去一旁拔针。
拔了针后又去看下一个病人……
龚少将军站在门口看了半响,发现她看的病人最多,用的手下最少,却又总能有条不紊。
他便想起了现在跟在杨和书身边的白善,他不由笑了一下,扭头和杨和书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何如此推崇这位周太医了,她果然厉害。”
又道:“以前我就觉得你厉害,一人管着这么多事,底下的人领了一两件事就能忙得团团转,你却总能有条不紊,现在看来,聪明人总有共通之处。”
杨和书便笑道:“龚少将军这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
龚少将军笑道:“我和你相比差远了。”
甚至都还比不上现在屋里的周满和正在县衙里忙碌的白小公子。
杨和书没有与他争辩这一条,转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别的营地情况。”
夏州城守军是杨和书最大的依仗之一,所以他不容有失。
龚少将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儿,和杨和书一起去查探别的营地情况。
所有人都在忙碌,如此过了两天总算慢慢有了好消息,别院那边,尤其是一号院那里,治愈的人数开始明显上涨。
而医棚这边的情况也慢慢好转,至少每日死亡的人数不再大幅上涨;
更好的消息是,城中每日的感染人数开始下降,而城外,开始有南下的人回转求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