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洗手,又换掉外面的衣服后才坐在火堆边上,只是也距离白善和白二郎他们三丈远。
想和她说悄悄话的白善被她的眼神按住,他只能蹲在火堆的另一边道:“行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满宝点头,夏州城里有更多的病人等着她,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病人停留在这里,何况,她手上并没有多少药。
依照莫老师说的,速度快的话,明天正午之前应该也有结论了,有没有现成的疫苗药很快便知。
度过一夜,满宝被白善推醒,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天上明亮的启明星。
白善道:“有天光了,起来吧。”
满宝应了一声,起身洗漱。
护卫们拿出硬邦邦的馒头分给众人,满宝拿了一个,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将馒头放在火边烤,就着烧开的水吃了下去。
白二郎一边吃一边道:“都过了一晚上,你没必要还离我们这么远吧?”
满宝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吃完后将口罩戴回去,慢条斯理的道:“你知道天花病毒能在灰尘被褥里存货多久吗?”
“多久?”
“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白二郎和众人:……
“它不惧严寒,也不怕酷暑,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些。”
一个护卫忍不住问道:“天花不是邪气入体吗?什么是病毒?”
满宝顿了顿后道:“就是有毒的病。”
她是太医,她说的话,大家是想也不想就相信了,护卫们恍然大悟,“原来天花有毒,难怪这么厉害。”
满宝道:“所以你们到了夏州城最好小心些,平日要勤洗手,戴口罩,手尽量不要接触口鼻……”
她叮嘱了不少,护卫们全都认真的听了。
吃完东西,天也快亮了,大家收拾了东西要走。
满宝将身上最后一点药凑了凑给吴祥一家,道:“我身上就只有这最后一副药了,因为药材有限,所以给她的药不算好,我看她身上的痘疹都发出来了,温度却不是很高,只要用药得当应该可活,你们若执意南下,我们也不好多劝,虽然这一路可能会遇上不少人,但你们又进不去城门,所害的人也有限……”
满宝顿了顿后道:“算了,随你们吧。”
白善也只对他们点点头便上马,并不强制他们回夏州城。
吴祥一家身子紧绷,等他们的马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才放松下来。
他们还有些不可置信,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吴祥一家面面相觑,妇人忍不住问道:“她爹,我们怎么办?”
吴祥看了看前路,又看看来路,最后咬牙道:“我们先去岳家看看。”
可是从这里去德静县,骑马倒是不远,半天的功夫也就到了,但走路起码还得走上一天。
吴祥给女儿灌了药,推着板车领着妻子和母亲继续往前走,但走了一个多时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宽敞的官道上好似就他们一家四口一样,不论往前往后都是空茫茫的一片,连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一个多时辰走下来就跟走了三四个时辰一样令人难熬。
妇人心中就很害怕,“她爹,要是真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德静县也封城了,我们根本进不去,那这两天岂不是白走了?天这么冷,大丫能熬得住吗?”
老妇人伸手摸了摸孩子身上,也迟疑起来,“儿啊,我摸着大丫是没有那么烫了,昨天晚上那位女太医给的药也管用,她没那么痒了,要不我们回去吧,要是去了德静县被拦住,我们也请不上大夫,大丫得看大夫吃药呀。”
妇人连连点头,而且她心里也忐忑得很,孩子已经得了天花,她总不能真带着孩子住回娘家,她兄嫂也有孩子呢,万一传染了家里人怎么办?
吴祥便也迟疑起来,他停了下来,看着前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个人来,再回头看来路,也没人,他更不确定起来,去德静县真的可以看上大夫吗?
白善他们在官道上飞驰,白二郎忍不住高声问白善:“他们真的会回来吗?”
白善肯定的道:“他们会的!”
“他们不知道德静县是不是真的被封了,而我们是官,又从京城而来,他们会忍不住相信我们,只要路上不碰到北来的人,他们就会回转。”
但这时候人人避夏州城如避蛇蝎,除了有公务不得不来的人还有谁会来这呢?
要是碰上来夏州城公干的人,他们带着天花病人出去,别说是被抓回来,被当场格杀都是没错的。
一行人疾驰,才一个多时辰便看到了城池,自然也看到了拦在城池前的围栏和人。
白善他们跑马上前,勒住了马。
围栏处只有两个衙役在看守,这段时间已经没人往夏州城来了,所以拦人进城的衙役只有两个,但里面拦着不给人出城的人却不少。
看到七匹马飞奔而来,俩人就把手放在刀上,戒备的看着他们。
满宝自觉身上带毒,所以骑马时都是落在他们后面,白善和大吉最先赶到,大吉便拿了满宝的门帖和太医院的文书上前交涉。
满宝勒住马,坐在马上,闭上了眼睛将意识沉进系统里,科科在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