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嫂子,”白二郎看了一眼后道:“多带点儿鞋袜和大衣吧,我怕到了夏州会冷,我再去和堂祖母说一声。”
哪儿用他说,刘老夫人早考虑到了,她不仅给白善多准备了两套,也给白二郎和满宝多准备了一些,尤其是鞋袜,光是各式的鞋子和袜子就装了半个箱子,比常穿的衣服占的地方还多些。
“知道你们去夏州不会安乐,恐怕还要到乡下去,此时那边必定已大雪纷飞,车马要是不方便还得走路,肯定要费鞋子和袜子,你们多带一些,要是湿了就及时换掉,多少病是从脚底起的。”
白二郎就笑道:“堂祖母现在也成了大夫了。”
刘老夫人就笑道:“平时就没少听满宝念叨养生之道,想不知道也难。”
钱氏也给满宝准备了不少鞋袜,等她将要准备好的东西放进箱子里,让几个儿媳抬到满宝的房间里继续要收拾时,就看到坐在屏风后面相对而坐,正低着头认真翻书记着什么东西的满宝和白善。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便回头让小钱氏等人放轻动作,然后让方氏等人出去,只留下小钱氏一起给满宝收拾。
满宝被科科提醒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母亲和大嫂,她们也没有过来,便低下头去继续。
钱氏和小钱氏将满宝的行李收好,然后小钱氏去厨房里开始准备后日他们启程的食物。
钱氏坐在屏风的另一边,看着两个孩子一直埋头苦写,连午食都只是吃了厨房送来的两个饼,一直忙到要点灯的时候才停下笔,慢悠悠的扭着脖子起身。
一直坐着的钱氏好似才回神一样,起身走过来。
已经忘记她娘的满宝看到钱氏突然出现在屏风那里吓了一跳。
钱氏见满宝抚着胸口一脸惊魂不定的看着她,便知道吓到她了,她连忙上前安抚,“你这孩子,在自个家里怕什么?不怕,不怕,天尊不怪,我们满宝乖乖的……”
还当她是小孩子一样安抚。
满宝呼出一口气道:“娘,我没事儿。”
她自觉胆子还是挺大的。
其实白善也吓了一跳,他刚才还想去牵满宝的手来着,好险没牵。
不过他是背对着钱氏的,等她走上来时他已经收敛了神色,所以钱氏不知道他也被吓着了。
倒是满宝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时悄声问他,“要不要给你煮一碗安神汤?”
显然她刚才看到他被吓到了。
白善:“……不用,留着给你喝吧。”
满宝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用,我胆子大着呢。”
家里早吃过晚饭了,其实之前周立如就去叫过他们,只是他们看得太入神,所以没叫醒。
所以现在只剩下俩人和钱氏没吃东西。
于是他们三个吃东西的时候大家就坐在边上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满宝和白善。
满宝没少被人盯着看,但这样被一大群人盯着她吃晚食的机会却没有过,于是有些不自在,“爹,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呗。”
老周头没事儿,就是看着她。
庄先生却笑道:“为师这次不能跟你们过去,所以有几件事叮嘱你们,你们吃东西吧,不用站起来,让二郎代你们认真听一听就行。”
于是已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白二郎又站了起来,一脸乖巧的听庄先生训诫。
满宝和白善也支起耳朵听,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快速的吃饱饭,庄先生叮嘱的话刚好说完,于是俩人继续回去翻书了。
等白二郎赶在后面追到满宝的房间时,她已经将桌上的书都收好了放在书架上,然后去看他们记下来的东西。
白善正在给她分,凡是有关种痘的都暂且收在一起,他和满宝商量过,这不是立即可以成型的,所以暂且不用管,先找治疗天花的法子。
满宝最后拿到了六张纸,她仔细的看起来,白善道:“我看有些法子过于简单和离谱,怕是不管用。”
满宝道:“天花和别的疫病不一样,各人体质不同,所用的方子也就不同,像这两个,葛洪的《肘后救卒方》中便有记载,我看过太医院中记载的病例,还是有用的,只是成功率不是很高。十个人用这个方子,可能只有两个人活下来。而且麻点去不掉。”
白善接过去看,满宝叹息道:“一开始天花是叫虏疮,因为是汉时打仗俘虏的士兵传入的,还是后来陈黯得了虏疮,脸上留了麻子,自做诗文‘天嫌未端正,敷面与装花’,这才有了天花这个俗称。我还是想提高一些治愈的成功率,同时尽量不让人脸上留下麻子。”
因为在满宝看来,脸上和身上留有痘印,依旧还算是病。
她继续去看别的方子,半响后摇头,这些方子都不怎么样,还比不上昨天他们在太医院里开会时各位太医辨症后给出的药方呢。
她放下了手中的方子,和白善道:“你回去歇息吧,我明日得再进一趟皇宫。”
白善便起身道:“你也早些歇息,我明日得去找一趟唐学兄。”
根本不用他们去找,第二天一大早,满宝还没来得及出门呢唐鹤就找上门来了。
三人相对而坐,唐鹤将让长随将东西交给他们,道:“这是我给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