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实在太窘迫,满宝就没有让石修和刘三娘再问他们问题,不过还是让俩人摸了摸他们的脉,然后她在一旁写脉案,等他们看完了便和这对夫妻中的妻子道:“你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要想要孩子,最好也吃药调理一下,我给你开一个月的药,吃完药以后多注意身体,平时吃些荤腥或者鸡蛋,慢慢将身体调理起来。”
又对丈夫道:“你有一些问题,我会给你开药,先吃半月看看情况,半个月以后……”
她皱眉想了想,“半个月后的旬休你去济世堂里走一趟,最好上午去,我会去看一下,到时候给你换新的药方。”
男子激动起来,“也就是说我的病能治?”
满宝想了想道:“能治是能治的,但孩子这种事也看缘分,所以你们夫妻俩都要吃药,将身体调理好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隔壁坐着的太医忍不住暗暗点头,周太医现在也很会说话了呀,缘分这种东西自然是很看缘分的。
满宝给他们俩人开了药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女子要尽量不碰冷水,男子不能吃什么什么东西。
俩人都很认真的记下,然后拿了药方千恩万谢的走了。
他们一直看到午正时候,太医署的厨子准备好了午食,他们便挂牌休息去了。
排队等着的人也纷纷掏出自己的干粮啃,有的家庭比较富裕的,直接让请人去附近的摊子上买些吃的东西来,更富裕的,都不用自己来排队,而是让下人来排,他们则在附近的茶馆坐着等候。
其实还可以出钱买位置的,但一来维持秩序的差役不允许,二来,民间很少能碰到太医义诊,便是有人缺钱也不会卖位置。
太医们说是会坐诊四天,可谁知道后面是太医们看,还是直接让学生看呢?
所以谁也不乐意将第一天的位置让出去。
能看到就已经是赚到了。
太医们领着学生们回太医署里用饭,学生们早跑到食堂里和其他同学混在了一起,郑辜他们这十二个则随侍在一旁,静静的听先生们说话。
刘太医问满宝,“听说你上午收治了一个病重之人?”
满宝点头,打开自己的食盒,肉片特别特别的少,咸菜和白菜占了大部分,她习以为常,太医署里的餐饭一直很一般,好在还是热的。
满宝拿起一个馒头,简单的将病人的脉象说了一下。
一旁的方太医道:“这样的病症至少得吃三个月的药,一般家庭怕是支撑不住。”
“不止,三个月也就保命而已,要想好转至少要吃半年的药,”另一个太医道:“不然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满宝心里知道,就跟她娘以前一样,连走路可能都要扶着墙才走得稳当。
满宝吃了一口馒头后道:“她是新症,不是沉疴,配以针灸,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可周太医的针灸之术不是谁都有的,离开京城,怕是没人能用针灸治他。”至于住在京城周满会不会治,他没有表示疑问。
全太医院都知道,周满虽不好欺负,但却很有医者仁心,遇到这样的病人,她肯定会给予方便的。
满宝也点头,然后看向那边热热闹闹的学生,叹息道:“所以得赶紧把他们教出来,到时候送到各地医署去,这样的病症也就不用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找一个人了。”
众太医:……所以你就要把看家的本事教给这么多人吗?
有太医心中一动,斟酌的道:“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周太医所用的针法?”
满宝点头道:“没问题呀,回头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太医们就高兴起来,既然她这么大方,其他人也不吝啬,干脆道:“用完午食我们不如出去走一走,也看看周太医的那个病人,于补气血上,我有些心得,说不得我手上的方子更适合她。”
满宝求之不得,立即应下,还加快了吃饭的节奏。
帐子里的病人才吃了药躺下帘子就被撩开,然后留个身着官服的太医就呼啦啦的进来。
满宝走在了最前面,和局促站着的汉子点了点头,“我带其他太医来看看。”
然后扭头对同僚们道:“她还有些受寒,好在不重,我给她开了药驱寒,但要注意不能吹风,不然要出事的。”
太医们表示理解,现在正是她最需要的时候,此时出门很容易邪风入体,一旦感染风寒,那就是有去无回的节奏,说起来也是她的运气好,被人一路抬着进京竟然没得风寒,也是神奇。
五位太医一一上前摸了摸脉,低声讨论了一下后开出两个药方来给周满,“这一张药方他们可能用不着,但这一张不错,周太医看一看。”
满宝便和他们辨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他们有四味药组得比她好多了。
于是满宝在心里演算了一下,立即决定换药方。
他们全都看过,满宝便将他们送出帐子,这才带着石修和刘三娘回身问妇人的丈夫,“你们决定好了吗?”
汉子本来已经决定回家治了,因为这一次出门凑的钱实在不多,要是留在京城,可能连半个月的药都买不了,但如果回乡,拿着药方回去,到时候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