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里有坐堂开方经验的只有郑辜、郑芍和刘医女,其他人,便是又入门时学了好几年医术的,却也没有坐堂开方过。
众人眉眼微动,不由看向周满、郑太医和刘太医。
郑太医心情激动,刘太医同样心中一动,不由扭头看了周满一眼。
满宝想了想,点头道:“行,让他们进宫来打下手吧,刘医女针灸好,可以盯着太后那边,郑芍和郑辜都可以给郑太医和我们打下手。”
平时要取个药,熬个药都要有太医院的一个人盯着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萧院正点头,“太医院这边也可以使唤一下,这样大家不至于太过忙碌,忙中就容易出错。”
想起这次的失误,萧院正便叹息,要不是前段时间他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也不至于在上药时没发现恭王的异状,早一点儿发现就好了,哪怕早二十天,骨头没长好都能拉伸一下。
萧院正摇了摇头,将事情安排下去,便看向周满和刘太医,“你们值守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满宝看了一眼眼底青黑的萧院正,主动道:“我们守上半夜吧。”
她还小,睡不好最多长不高,萧院正他们却是有可能要命。
萧院正也不与她客气,点了点头应下。
满宝他们到恭王宫中的时候,皇帝也正在皇后住的耳房里,他将办公搬到了这边,今日他还是照常上朝和去书房里办公,但一跟大臣们商量完事情便将折子等搬到这儿来了。
满宝和刘太医也不去打搅他,去看过皇后便在外室找了一个地方歇息,刘太医将今天的脉案和开过的方子都给满宝看,问道:“可用药灸?”
满宝看过脉案,迟疑了一下后摇头,“已肺热,那就不合适了,还是扎针吧,等热症稍退,再配以药来药灸。”
刘太医点了点头,俩人低声商量起晚上皇后要是犯病需要扎的穴位和走位。
满宝也并不藏私,将自己准备的几种针法都细细和刘太医说了,让刘太医帮她参详和选择。
俩人讨论了有半个多时辰,守在室内的宫女脚步轻盈的小跑着出来,不等她说话,满宝和刘太医便立即起身进去。
大家都静悄悄的,进了屋里便见皇后醒了,只是有些气喘,似乎是咳嗽没咳起来。
满宝伸手去摸她的脉,发现她手心冰冷,她直觉不好,立即摸了一下她的脉和去摸她的脖子。
刘太医比她经验丰富,都不用摸脉,一看皇后的脸色和动静便道:“痰迷了,得吸痰。”
尚姑姑便立即漱口,她是有过一次经验的,因此去给皇后吸痰,只是吸了两次也没吸出来。
满宝打开了药箱,直接伸手去扯皇后的衣襟。
刘太医背过身去,走到帘子外面避嫌,只背对着她们道:“得把痰吸出来,不然娘娘又气疾,呼吸不上来要糟。”
满宝快速的下针,指点着尚姑姑吸痰,这一次她吸出来了一些,只是脸都发青了。
满宝看得跺脚,想了想,还是拨开尚姑姑,自己亲自上,她没给人吸过痰,只给拟人模特吸过,用的还是商城买的简易吸痰器,所以她知道吸痰器是怎么工作的,但却不知人吸的和人同不同。
尚姑姑和另一个大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满宝的手灵巧的穿过她的针按在皇后的后背上,然后捏开皇后的嘴巴,眼睛一闭便探进去,她估摸了一下吸痰器的位置,让自己尽量贴合,还在脑子里问科科,“差不多,再进去一点儿,嗯,可以吸了。”
满宝的手便狠狠的在她的后背上一推,然后嘴上一吸,她立即退出,将嘴里的痰吐掉。
尚姑姑见了大喜,“出来了。”
宫女眼疾手快的给满宝递水漱口。
满宝漱了一下口,转身立即查看皇后的情况。
皇后脸色好了些,呼吸也慢慢顺畅起来,只是不一会儿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听着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满宝连忙把她背后和前胸上扎的针都给拔了,然后给她扎缓解咳嗽,刘太医听着声音,也立即吩咐候在外面的医助,“将雪梨润喉膏取来,给皇后冲两勺。”
等皇后喝了膏水,又扎了一遍针,便大汗淋漓的躺下了。
尚姑姑不敢让她出汗睡觉,便将身子擦干了换上干净的里衣,刘太医这才转过身绕过帘子去给皇后诊脉。
他细细问了一些问题,和周满对视一眼后便退到外殿去说话,皇帝已经听到了动静,从耳房里过来,正站在外殿等着,见他们出来,便问道:“皇后怎样了?”
刘太医低头道:“娘娘的气疾加重,不仅肾气有损,因脾气为温,一生气便热入肺部,怕是……难以根治。”
皇后的气疾本来就不能根治,显然,刘太医这次说的不能根治是肺疾。
皇帝脸色一沉,问道:“会如何?”
刘太医迟疑了一下后道:“有很大可能会变成肺痨。”
皇帝脸色很难看,刘太医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暗示,“若是娘娘的气疾不能控制,会很危险的,怕是比太后那边还危险。”
皇帝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看向俩人道:“朕不管你们太医院用什么办法,一定得把皇后治好,需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