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比白诚还要坦诚,满宝一问她便点头道:“我是挺喜欢他的。”
满宝不免好奇,“你喜欢他什么?”
明达忍不住笑了一下才道:“我觉得他和你很像。”
满宝:……她哪里像白二了?她明明那么聪明!
明达便笑眯了眼道:“就是这样,这股劲儿很像,而且他不仅健康还快乐,我知道,你不怕我们,他也不怕我们,所以你们都没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我跟你们做朋友很开心,我身边很少有这样的人。”
明达没有明说的是,她身边不是很少,而是只有他们这二三人而已。
就是长豫姐姐,她们姐妹间感情深厚,但一开始,包括现在,她对她好,不止是因为她们从小的姐妹之情,也因为她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
虽然明达并不在意这一点儿,但碰见周满和白二郎这样并不因为她是嫡公主便特意讨好,也并没有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的朋友时也分外的珍惜。
她道:“倒也不是就一定要招他做驸马,就是觉得挺喜欢他的,看他和你们在一起便总是忍不住发笑,心里也高兴。”
她笑了笑道:“你要是不问,我也不会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我并不知道父皇会给我选一个什么样的驸马。”
满宝问道:“你不问问吗?”
明达微微摇头,却又点头道:“父皇会告诉我的,不用我特意去问。”
满宝想了想,不太能理解,“你竟这么不上心,那可是将来与你朝夕相处一辈子的人呢。”
她道:“我就不行,将来一起过日子呢,首先就得长得好看,不然以后多憋闷呀。”
明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问道:“所以你选了白善,没有选白二郎?”
满宝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选白二?”
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儿。
明达略一想,也觉得不可想象,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问她,“可在外人看来,其实他们堂兄弟之间的条件是差不多的,白善的家世虽比白二强些,可白善幼年失怙,而白二父母兄弟俱全,只这一条就不知比白善强了多少去。论交情,你们更早认识,又是同村,怎么你选了白善,不选他呢?”
满宝微张着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这,这要这么说呢?从没有想过的事情呀。”
明达便道:“是啊,从没有想过的事情,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只是觉得喜欢他而已。”
“那你现在想了吗?”满宝道:“你现在肯定想了。”
明达并不否认,笑道:“既然都提到了,自然就忍不住想了,思绪也就一瞬间的事儿。”
“也是,我刚才打了好大一个抖呢。”满宝抱怨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想得怎么样了?”
明达笑道:“顺其自然吧。”
“我不信,你可从来不是听话的人,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
“我从来只听人说长豫姐姐不听话,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不听话的呢。”
“那不一样,长豫公主就是面上凶,嘴上抱怨,但对陛下和娘娘的安排从不会说不;可你不一样。”明达表现得再温顺,心里却有主意得很。
明达见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便脱掉了鞋子,盘腿坐在榻上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她道:“父皇说是要给我说亲,但他看了好几家子弟都不满意,我自己算着,想要在今年定下是不可能了。”
而太后身体更不好了,过了今年要是还定不下,那她至少还要再等两年多才会说亲,一番忙碌,等定亲的时候说不定都三年后了。
所以在猜测亲事可能定不下来的情况下,明达自然不会主动提及她对白二郎的那点儿小心事。
况且,“三年,听着似乎不长,但过起来就长了,白诚那时候也要及冠了吧?”
满宝道:“白师兄就是及冠后才定亲成亲的,这个岁数不大。”
明达听了顿了顿,然后道:“好吧,还有一点儿……”
她轻轻地道:“三年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活不活着。”
满宝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说,你虽说身子弱些,但也不至于此吧?”
明达就苦笑道:“这也就是你了,其实宫里宫外不少人都知道,我从生下来便不足,比殷大人家的殷或也就强一些。”
她道:“我和他可是宫里宫外有名的两个病秧子,现在看着是好一些了,但出生时就带着的不足之症,我不觉着能治好。”
“所以我不确定父皇是想给我选一个怎样的驸马,”明达道:“是要合谋,还是要笼络,或是就为了我将来剩下的不长的日子呢?”
满宝没想到她想得这么多,半响后才道:“难怪你总精力不济,你思虑的也太多了。”
“你怎么不问陛下?”她道:“他那么疼你,我想他会与你商议的。”
明达却摇头,“我不想父皇为难,所以等等吧,等看看父皇要给选个什么样的驸马,要是前两种,我便不提,若是最后一种,我就得考虑考虑。”
满宝:“怎么还要考虑?”
这样听着她师弟的机会很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