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有些怀疑,明达便道:“虽然态度还是不好,明明做的是为对方好的事儿,却非要说不好听的话……”
一旁的皇后就道:“这点儿倒跟你父皇有些像。”
皇帝:……
皇后就对皇帝道:“你们父子脾性太像了,尤其是像你年轻的时候。”
皇帝不信,“朕才不是他那个狗脾气呢。”
皇后笑而不语。
皇帝自觉受到了伤害,于是拉着明达继续讨论让两个儿子和好的大计来。
明达就将白善和周满与他们商量的事儿仔细的说了一遍,“父皇,你看,才三哥不也没告太子哥哥的状吗?这就是好转。”
皇帝就道:“以前你三哥也不告太子的状。”
明达一脸难言,憋了一会儿没憋住,“那父皇为什么每次见过三哥后都和太子哥哥发脾气,认定了是太子哥哥欺负三哥?”
皇帝张嘴就想说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吗?
但对上妻子和女儿的目光,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皇帝沉默半天后道:“刚才大郎还说三郎的坏话呢。”
明达道:“太子哥哥是刀子嘴豆腐心。”
皇后也道:“他这个脾气该改一改了,虽说做了好事不必宣扬得人尽皆知,但也不该再口出恶言。恶言也是伤害。”
说罢,她看向明达和一旁站着发呆的长豫,沉声道:“以后你们不论是与人意见不合,还是发脾气吵架,都不得口出恶言,知道吗?”
明达和长豫低头应了下来。
皇帝看着两个女儿,再去想那两个儿子,他略有些后悔,当初他不应该亲自带太子和恭王的,应该把那两个小子也交给皇后来养。
皇后已经道:“让周满他们三人起来吧,此事不与他们相关,三郎脾气太急了点儿。大郎捉弄三郎取乐,罚他去祠堂里跪半日。”
只打算罚太子在殿外跪一个时辰给大臣们看的皇帝不由低声道:“是不是太重了些……”
皇后就怒气上涌,“两个孩子吵架,你偏疼三郎,一个孩子闯祸,你又不舍得罚,你这样是非不分,赏罚不明……”
皇帝见她气得脸色薄红,连忙安抚道:“梓童,我这不是怕罚得太重了大郎怨怪三郎和我妈?”
皇后甩袖便走,转身去后殿看恭王去了。
皇帝连忙跟上去哄她。
明达从地上爬起来,长豫上前扶她,有些迷茫的问道:“怎么办?”
“没事,让父皇去哄母后吧。”明达拉着长豫去前殿门前看跪着的四人。
她对太子道:“大哥,母后让你去跪祠堂。”
太子脸色便一僵,抬头看明达。
明达微微点头,对他道:“母后说你不该作弄三哥。”
说罢,又对跪着的周满三人道:“你们起了吧,这事不与你们相干了。”
满宝三人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明达说服了帝后,于是磕头遥谢皇帝皇后后起身。
太子也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不太想去跪祠堂。
他都当爹了,再去跪祠堂像什么话?
但这是皇后的命令,他显然不能违抗,于是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明达看他们四人都走了,这才拉着长豫去后殿看恭王去。
白二郎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往外走,忍不住问道:“这就算完了?”
白善问:“你还想怎样?”
到了殿外分叉口,三人躬身站在一旁目送太子转弯去跪祠堂。
等他走远了,三人一看连个领路的小太监都没有给他们留,他们便也不急着走,而是慢悠悠的往外去。
因为劫后余生,三人都悄悄的长出一口气。
白二郎一脸的同情,“太子真可怜,陛下也太偏心了。”
白善和满宝都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和他道:“陛下是真偏心,但太子也不是那么可怜。”
白善道:“陛下在恭王和太子之间偏心恭王,在太子和朝臣之间偏疼太子。本来这事儿,他们两个都有错,按理,两个人都是要罚的。”
不仅太子和满宝要被罚,恭王也要被罚的。
他凭什么踹桌子?
是对太子不满,还是对皇帝不满?
认真说起来,别看恭王断了一条腿,但以朝臣们的衡量标准,恭王的错处要在太子之上。
只不过皇帝心疼恭王,所以先骂太子,让太子背锅,但又怕太子真的被朝臣们盖一个不友爱兄弟的锅,所以就先将这事限定在家事上,没有发旨训斥太子,而是直接让他跪在殿外。
就连满宝都沾了一点儿光,直接被罚跪,不然,早被拿下去问话了,恐怕不将房间里发生过的事问得一清二楚怕是出不来。
白善也正是算准了皇帝偏心,这才敢撺掇明达说情,在事情没闹大前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满宝真被关起来,事后问话就有可能是大理寺或京兆府来问话了,那可是要过明堂的。
白善对官员犯错的程序了解得是一清二楚。
已经当官的满宝连连点头,“唉,谁让恭王不是出的医疗事故,而是平添伤害呢?不然该是我们太医署内部先问话。”
白二郎琢磨了一下后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