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觉得这块田有点儿怪,但具体哪儿怪又说不上来,他就指着田问周满,“这块田怎么看着怪怪的?”
白二郎就扭头看向白善,满宝也下意识的先看了白善一眼。
白善与俩人对视一眼,便上前回道:“回殿下,这块田是自家耕种的。”
太子上前去,蹲在田边仔细的看了看,拢眉道:“孤看着这块田的田埂似乎比别的田埂要高,水也要深一些,怎么禾苗却长得这么小?”
当然小了,它比别的稻种晚了十天播种,也晚了近十天才插下。
这是莫老师转交的第一批试验出来的种子,当时他交给她种子的时候D博士还在禁言中,所以不能和她联系,她只知道她研究出来的第一批种子产量还不错,就不知道第二代的情况怎么样,不巧,这就是第二代。
白善大约知道她这种子是从周小叔那里来的,而白二郎帮着他们管庄子,他们突然单独劈出一块田来自己琢磨着种,要求还那么多,既要肥厚的田,还要保证肥料和水。
为了水,他们特意选中了庄子旁边的一块还不错的旱地,直接造了田埂再灌水,还用糖泥混着粪肥一起养土,这才把旱地变成农田,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好。
但没办法,这一片都比较缺水,没有很深的沟渠,只有庄子附近他们挖的月牙塘有水,而这边又基本上都是旱地,这才想改造一块地变田的。
白二郎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种子,但有新麦种的情况下,他对这个稻种也有了些猜测,所以有些紧张。
太子不仅是看,他还手欠的拔了一根禾苗,仔细的看了看道:“根茎挺多的呀,来人,去那边的田里给孤拔一根禾苗过来。”
侍卫应声而去。
恭王终于嫌弃的从田埂后头走上来了,因为走得不太稳,他脚上还沾了一些泥,他用鞋子在草地上蹭了蹭,觉得鞋子更脏了,于是紧皱着眉头看向前面太子等人。
听到太子的话,他脸色更臭了,“大哥,朝廷严禁官员损害禾苗,你怎能派人去拔禾苗?”
太子不理他,举了手中的禾苗问白善和周满,“你们家怎么就单独种这一块?”
白善和满宝同样不理恭王,也蹲在了田边,回了一句,“这是试验田,拿来做试验的。”
然后好奇的问,“殿下还懂种地?”
太子直接道:“不懂。”
但侍卫拔了一根禾苗过来时,他将两株禾苗放在一起,便对俩人道:“这边的根茎要少许多,也没有这株深,看其分叉也不多,你们从哪儿拿的种子?”
“外面,”满宝含糊的找了一个借口,见太子发现了他们都没发现的点儿,怀疑的看他,“这还不懂?”
太子顺手就将手中的两株禾苗给插到了田里,正好相距不远,他就着田里的水净手,“不懂,不过是看司农卿如此做过罢了。”
十多年了,自他当上太子之后,他每年开犁都要跟着他爹去开犁,以前是他爹亲自开犁,他感兴趣了就跑到地里给他牵牛,不感兴趣就在田里玩泥巴和水。
但到后来许多事情就不由他了,他不下地,朝臣骂他,他爹也骂他。
后来他不仅每年要跟着他爹开犁,还要去看人种撒麦子,收麦子,撒稻种和插秧,好几次,就因为他不耐烦跟着皇帝围着田埂走来走去而跑去跑马散心,一回宫就被骂。
这种东西看得多了,是个傻子都会,他又不是第一次看。
不过,农事为国家大事,他还是上一点儿心的,于是破例多留了一会儿,用鞭子指着这块田问,“你们家种出了一根新麦种,若是再能种出一根新稻种,那可是大功劳。”
满宝就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未必就能成。”
她道:“不过种地的事儿我交给了我大哥,我大哥和三哥最会种地了,同一份种子,我分成三份,庄子这儿种了一份,我家三哥种一份,还有一份送去了陇州。”
太子只知表面,却不知内里,皱眉问道:“怎么还分了这么多地方种?”
他道:“司农卿也只在皇庄的农田里种一些而已。”
白善闻言看了太子一眼后道:“殿下,司农寺在各州都有直属的田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只在皇庄里种的,他道:“各地气候水土皆不一样,需要的种子自然也各自不同,所以需要在不同的地方耕种看效果。”
太子歪头,“是吗,朕怎么没听司农卿说过?”
恭王一听翻了白眼道:“那是大哥不够上心,连我都知道司农寺各地都有直属,不仅负责培育新种,还负责发放农种和农具。”
这话要是别人说太子还没什么反应,恭王一说太子就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三弟倒是懂得不少,看来与司农卿走得挺近呀。”
前一段时间满宝和白善白二郎为了庄子的发展可是找司农卿拿了不少种子,其中还包括一些新奇的种子,闻言立即替司农卿说话,“恭王,你看那是什么?”
指的是不远处草地上的一片野草,他不客气的冲周满翻白眼,“野草,怎么周满,本王何时轮得到你来问话了?”
太子瞥过去一眼,盯着草地认真的看了看后道:“傻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