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豫:……这可太狠了。
连殷或都觉得这一招很狠,明达却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看满宝:“这是你现想出来的?”
“不是,”白善笑了笑后道:“是之前就想过的,但这件事不小,别说我们现在年纪还小,就是再大一些也很难能做到,不过想一想还是可以的。”
刘焕听了瑟瑟发抖,这就是被孔祭酒夸奖的学生和没有夸奖的学生的区别吗?
现在他们还在读书呢,为什么不好好读书而去想这种事情?
殷或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想这样的事情?
白善冲众人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其实是去年徐雨闹出来的那件事,后来皇帝和众世家你来我往的斗了一番,在白善看来,犯法之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自然是皇帝输了。
可先生私底下却与他们说,这一趟是两败俱伤,皇帝伤在未来,而世家伤在根本。
皇帝不能主持法度,将来国法必会被一再的冒犯,可这并不是第一例,只是会成为众多先例中的一例。
庄先生道:“虽说法理之外是人情,但在人情之前首先要坚守法理,所以陛下伤在未来,给后世一个不好的示例。”
“但世家也没赢,甚至伤得比国家和皇帝更重,”庄先生道:“后魏时,天下大乱,绝大部分世家都南迁,各族只有几支族人或一些小氏族留了下来,他们迁徙江南多年,根基早在那边了。”
“前朝大乱时,陛下一路从陇西打到蜀中,唯有偏安一隅的江南没有经历多少战争,直接由各世家献上。”庄先生道:“所以江南其实一直在各世家的控制中,这一次陛下借由杨氏之事发难,派太子和魏大人下江南,将来世家的根基有可能会被动摇。”
这些事在朝中还是秘密,也就零星几位大臣知情或是猜测出来了,庄先生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太子。
他现在是最受太子喜欢的一位先生,年前太子从江南回来,和庄先生坐在一起谈论国事时提了一嘴。
当然,他没有说皇帝和他悄咪咪的打算,只是好奇庄先生对世家掌控江南,甚至左右朝政怎么看。
庄先生在和他谈论时猜到了一些,加上徐雨的事他三个弟子几乎全程参与了,他所知的讯息不少,两边一结合就猜出了皇帝和太子的打算。
这种关乎国家未来的政策,且他有两个弟子便是世家子弟,他自然要与他们通一下气,顺道给他们布置一些作业。
白善当时还留心了一下太子的布置,然后就很好奇的问庄先生:“陛下和太子为何从盐铁入手,而不是直接取了世家安插在江南的官员和兵权?”
毕竟皇帝手中的兵权可不少,除了江南几个重镇外,其他各地大部分的兵权都在皇帝手中。
庄先生当时就道:“天下有近六成的盐从江南出,一旦江南发生兵乱,势必会影响到全国,天下安定不过才三十年,人心容易浮动,一旦盐价高涨,恐怕各地都要发生兵乱。陛下不肯冒这个风险是对的。”
当时白善就脑抽顺嘴来了一句,“官员和士族不是不能经商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庄先生就很高兴的顺道给他布置了好多作业,连带着一点问题也没有的白二郎也被抓去做作业了。
满宝虽然因为工作忙逃过一劫,不需要亲自写文章,但庄先生还是与她说,“你现在在朝为官,而你几个哥哥嫂子则在家劳作,现在你四哥做的生意还小,户籍又还在你父亲名下,所以定不了商籍,但将来生意大了,便是你家不分家,衙门也会强制你四哥改换门庭,而这些莫不与国计民生有关,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学习医术是不够的,要想走得更长远些就还得和白善白诚一样继续读书,学习更多的知识。”
所以他们才琢磨了一下这个官员经商的事儿,这两点计策是白善三人绞尽脑汁,想过了一个年后才想起来的,算是勉强交了作业。
白善道:“此事重大,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只能徐徐图之,先一步一步的来。”
皇帝肯定也不想闹得太大,毕竟,当年天下大乱,各世家都从江南出来奔赴各地随军平乱,虽然他们这个义军也跟随,那个义军也帮忙,几乎将全天下数得上名号的都投资了一遍,还有自己组建了军队想争一争的。
但最后尘埃落定时,他们也的确功劳不小,皇帝恐怕不想留下刻薄寡恩的名声。
长豫念念不忘一件事,“那我到底能不能和周满合作做生意?”
满宝已经有了奸臣的趋势,推脱道:“不是和我,是和我侄女!”
长豫:“……她要是个男子,一定是个奸臣,她要是入了后宫,那就是传说中的奸妃。”
白善不乐意了,道:“她说的是实情,她家里的生意她都没有参与,全是交给家人去做的。而且她现在已经和我定亲,将来是要嫁到我陇州白氏来的,娘家的生意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满宝和白二郎一起看他,心中惊叹,瞧这推脱的完美言辞,这才是奸臣的标配呢。
白善暗暗瞪了俩人一眼,让他们收敛一些,别拆自己人的台。
俩人就一起低下头去。
长豫找不到反驳的话,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