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不是很有自信的回崇文馆去了。
她将药箱提回屋里放着,然后就去吃晚饭了。
他们第二天休沐,白善他们特特将课桌收拾了一下,将一些课业和书本带回家去,所以还没到食堂。
满宝在他们惯常做的位置上坐下,那些年龄比较大,基本上很少听课的学生特特走过她身边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满宝也抬手回礼,七天了,她已经习惯了。自从她那次大朝会后,他们特别喜欢从她跟前路过和她打招呼。
满宝都烦了。
没办法,她只有一个人,他们只需行一个礼,可他们十多个人呢,一个一个的走过她得回十多个礼好不好?
好在这一次他们是结伴进来,三两人做一群,满宝回了三四个礼就完了,她重新坐到椅子上。
徐雨等人送食盒过来。
才将饭菜摆下,白善他们便结伴进来了。
白善呼出一口气道:“可真是饿坏了。”
白二郎连连点头。
满宝见他们似乎有些出汗,就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去上骑射课呀,”白善道:“我们今儿下午在西内苑上骑射,碰巧殷大人在,让武师傅将我们分成两队去打马球了,我们之中除了赵六和封大哥几个外都不太会打,乱跑一场下来就出汗了。”
白二郎指着外面道:“看,那么冷的天我们竟然出汗了,可以想见我们有多累了。”
几人中只有殷或干干净净,不急不喘的,因为他根本就没下场,连拉弓的基本动作都没做,就骑着马在旁边溜达了两圈,然后嫌弃嗝屁股便下马坐在一旁休息去了。
白善指着更加狼狈的刘焕笑道:“我和白二是乡巴佬没打过马球也就算了,你在京城长大的,也学过,怎么也不会?”
“我会!”刘焕强调道:“我只是太久没打,所以失了水准而已,你等着吧,我下次就能让你们见识到我的厉害了。”
别说白善和白二了,连殷或都不信。
满宝听得津津有味,道:“我也想打呢。”
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封宗平听说便坐过来道:“这个简单,明儿休沐我们去西郊马场打马球,你们去不去?”
少年们都心动起来,白善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这两天都有些昏沉沉的,我怕会下雪。”
“怕什么,等它正下了再说,”封宗平笑道:“它要是真下雪了,我们就去狩猎,要是能打到一头鹿,正好可以烤鹿肉吃。”
满宝“啊”了一声,满怀期待的道:“烤着鹿肉赏雪呀。”
封宗平乐,撺掇道:“怎么样,去吧,去吧,来京城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在西郊马场里吃过烤鹿肉吧?”
还真没有,去年这时候益州王刚死没多久,他们还有些担惊受怕,哪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呀。
白善见满宝实在想去,便点头道:“行吧,那我们就去,说起来,若是下雪,这还是京城的第一场雪呢。”
满宝:“瑞雪兆丰年,今年京畿地区干旱,小雪过了都没下雪,要是真要下雪,只希望这一场雪稍大一点儿,起码能缓一缓旱情。”
殷或掐指算了算,道:“后日是大雪吧?说不定还真会下雪。”
大家吃了饭,满宝也不急着回去,反正天色还早,于是一群人便移到阁楼里去坐,一边聊天说话,一边消食等时间过。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满宝也有些犯困了,她得回去洗漱,然后还要去教科室里和莫老师上一节课呢。
她刚起身,徐雨带着两个内侍从她们住的院子跑过来,到了楼下便喊,“周太医,太子妃要生产了。”
满宝的困意瞬间消散,她和白善对视了一眼,立即就要下楼。
白善跟在她后面疾步下楼,问道:“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吧,你又不是大夫,过去了也没用。”
白善一边下楼一边问,“你今天上午不是才去看过她吗,是不是出了问题才突然要生产的?”
“预产期本就是这段时间的,早几日晚几日都是正常的,”满宝快速的道:“应该没事儿。”
但底下的内侍一见到周满便道:“周太医快走吧,娘娘吓坏了,此时腹痛不止,正叫得厉害呢。”
白善一听,立即道:“我和你一起去。”
都说生产是鬼门关,太子脾气不好,真有个万一,满宝被欺负了怎么办?
满宝还没来得及说话,徐雨就将手中的药箱递给她,温顺的道:“周太医,这是您的药箱,奴婢从你房里拿过来的。”
满宝接过,还想再推辞,白善已经拉了她的手大踏步往西府那边去,道:“快走吧,别让殿下和娘娘久等了。”
白二郎也追着在后面跑下来了,大声问道:“那,那我怎么办?”
白善抽空回了一句,“你回去睡觉,要是怕,晚上就去和殷或他们睡,明儿一早我们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先出宫去报平安。”
话音未落,人已经小跑着出了院门,跑甬道里去了,白善要给她提药箱,满宝也没拒绝,但也没松开手去,俩人一人提了一头就跑,沉重的药箱瞬间变轻了不少,他们的速度也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