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说干就干,成亲那天一大早就牵着七头,抱着八头过来了,和巷子里请的那个三岁的女娃娃一起放到了喜床上滚了好几番。
等把喜床滚得皱巴巴的了,白老爷这才满足的将人抱下来,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红包,这才让喜婆重新整理床单,把枣子花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撒到床上。
白善和白二郎正在看喜婆倒腾白大郎,别以为成亲只有女子需要打扮,男子也需要的好不好。
只是以前看老周家的人成亲没那么多讲究而已。
白家这边却很讲究的。
不仅有梳头娘子细细地给白大郎束发,带上玉冠,还有专司仪容的娘子给白大郎敷面画眉。
一番操作下来,白善和白二郎看着英气十足,又面白俊俏的白大郎说不出话来。
白大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呆了呆。
化完了妆发,喜婆便让人将大红色的外袍取来,给白大郎穿上,“吃了饭,到了巳正我们就出门迎亲去了。”
有的地方讲究的是昏礼,即黄昏之前将新娘迎娶进门,但京城这边更喜欢用合八字来算新人的吉时,在吉时时出门,在吉时时进门才是大吉。
这一点儿又和罗江县有些不一样,他们那里都是赶在正午之前将新娘迎娶进门的。
不过入乡随俗,最主要的是,白老爷合了八字后发现新娘子进门的吉时是午正时分,这样一来,和他们罗江县的习俗也差不多了,所以就照着两边的来了。
成家也没什么意见。
白大郎才出门,他邀请的同窗和朋友们便呼啦啦的来了,一会儿他们要跟着一起去迎亲的。
白老爷为此把三家的马都借来了,就是为了好看,一会儿一溜的青葱少年和青年们骑着马从街上走过迎亲,多好看呀。
此时老周家却是另一种样子。
满宝也是送过大侄女出嫁的,但成二小姐出嫁又更隆重些,一大早,客院那边就忙碌起来了。
老周家的人自然跟着帮忙。
不过这种事跟满宝和立君立如三个小姑娘没关系,她们不太懂,大人们也不让她们招手,只让她们去陪成二小姐说话。
三人就坐在成二小姐身边看着丫鬟们给她化妆,好多东西满宝都是第一次见呢。
成二小姐见她感兴趣,就趁着这会儿无聊和她介绍起来,然后小声道:“你们做的润白膏特别好用,我之前上京来都晒黑了一些,但用了你们的膏,只是二十来天就白了好多,我瞧着比我在绵州时还要白一些呢。”
满宝就盯着她的脸看,半响后想,她这是捂白的吧?
要知道这二十来天她可是几乎不出门的呀。
但周立君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就是她家的润白膏有用,于是她高兴的和成二小姐道:“你要是喜欢,我一会儿多送你一罐。”
成二小姐一听,高兴起来,“好呀,多谢你了。”
俩人亲戚热热的,惹得满宝不住的看向俩人。
很快,前面就传来了第一遍鞭炮声,满宝一听便知道是迎亲的队伍进到街道来了,立即就拉上大家一起去前面拦门。
等他们跑到前面去时,周立学他们已经快要顶不住压力把大门打开了。
满宝她们一来,几个人立即叫道:“小姑,快来呀,我们出的题目难不到他们。”
满宝立即撒丫子跑去,帮他们一起顶住大门,见外面一直在推,便叫道:“推什么推,娶媳妇是要文斗,你还想武斗呀。”
外面的人就起哄道:“文斗你倒是出题呀,你们才出的两道题我们都答上了,再不出题,我们就当你们是输了,快把门打开。”
满宝用肩膀顶住大门,问周立学,“你们出了什么题?”
“还能什么题,自然是催妆诗了,还有就是考了几句诗,可是小姑,白大哥他是国子监生,比我们可厉害多了,外面还有小姑父他们呢,我们出的文题能难到他们吗?”
满宝想了想,觉得还真的不能,于是转了转眼珠子道:“行吧,再回答两个问题就放你们进来,白师兄,你心里爱重成二小姐吗?”
一旁正有些焦急的成大郎一听这问题,立即不着急了。
外面正严阵以待的青年和少年们一听这问题,立即跟着起哄起来,把原本躲在他们身后一步保命的新郎官推到了最前面,哄笑着道:“快回答,快回答,爱重吗?”
白大郎脸色通红,羞红了脸小声回了一句,“自然是爱重的。”
满宝把耳朵贴在门上都没听见,于是喊道:“大声些,我都没听到。”
白善和白二郎跟着起哄,叫道:“大哥,快大声些。”
白善乐道:“最好让成二小姐也听到才好。”
白大郎就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白善,别忘了你终有一日也是要成亲的。”
白善就得意洋洋的道:“我并不怕这个为难。”
白大郎磨了磨牙,提高了点儿声音回答周满,“自然是爱重的。”
满宝乐了,立即问,“有多重?”
外面本来是白大郎同盟的青年们跟着哄笑的问,“对呀,有多重呀?”
白大郎脸上发烧,就跟喝醉了一样的通红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