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转身离开,找到钱氏道:“算了,我们还是留在京城吧,虽然满宝把地全租出去了,但我看莆村那些人也不像是很勤奋的人,你也都看到了,这都快要秋播了,结果一点儿粪肥都没准备,要没个会种地的人帮着管,来年四成的租子怕是连他们出的一半种子钱都收不回来。”
这会儿老周头还不知道满宝他们连麦种都全承担了。
钱氏颔首,“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听你的。”
老周头自得起来,然后想了想后道:“既然都租给他们了,那就不能把儿媳妇们叫来做白工,就我和老大过来盯着不让他们偷懒就行,回头我们爷俩搭个茅草屋就好。”
钱氏想了想后道:“先回去吃喜酒吧,等吃了喜酒你们再过来。”
老周头点头。
白善也在和满宝计划此事,“我们得先回去吃大堂哥的喜酒,我估摸周伯他们也要过了二十才来,趁着这会儿功夫请人将地基挖出来,周伯和周大哥他们来了就先住在庄子里吧,虽然远了点儿,但有车倒不怕。”
满宝道:“谁盯着建房的事呢?”
白善拿起殷或画出来的图,笑道:“就这么建吧,既然想闲时过来住,总要建好一些,一会儿我去找祖母,让她给我两个人手,我留下他们来管这事,不过钱呢?”
白善看了看白二郎,又看向满宝,道:“亲兄弟明算账,你既然说了这庄子要拿出一成来给我们平分,那这我和白二也多出些力,将来这屋子虽是你的,但我们肯定也没少住,所以我和白二一起出五成,剩下的五成算你的。”
满宝便看向白二郎,“我是没问题的,你呢?”
白二郎下意识的捂住荷包,问道:“先问好,这一套宅子得花费多少?”
“看你吓成那样,就是算上里面的家具和花木,最多也不会超过百两,我们分一半,一人二十五两吧,剩下的五十两满宝自己出。”
白二郎算了算后发现自己还能承担,于是点头,“行吧,不过我最近没什么收益,我要等到庄子上的钱来了再给。”
满宝忍不住问,“你那么多的钱都上哪儿去了?”
白善道:“别问了,肯定是借给别人了。”
他道:“他进了崇文馆,别的还没学到,倒学会了贷钱给人。”
白二郎道:“又不是我主动的,是他们主动问我借钱,还要给我利钱的,反正钱收在手上也没别的用处,不如借贷给别人,甭管收上来的利钱有多少,反正是钱不是?”
满宝惊奇得不行,“你把钱借给谁了?”
“谁都和我借过,封宗平,赵六,诺,刘焕也和我借过。”
大家就一起扭头看向刘焕。
刘焕立即道:“我借钱是有正经用途的。”
白善很好奇,“什么正经用途?”
刘焕憋了一下后道:“给我祖母买寿礼了。”
白二郎就道:“他和我借了三次。”
众人:“……”
满宝很好奇,“利息高吗?”
白二郎道:“我不定日期,他们看着给,有的人不给我利息,直接请我吃饭,这样也是可以的。”
满宝便扭头对刘焕道:“我也有闲钱。”
刘焕沉默了一下后愤愤:“我不借钱!”
满宝略有些失望。
白善看着乐得不行。
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只有殷或对他们如此分摊钱利很感兴趣,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只默默的看着。
白二郎暂时赊欠,满宝就暂且把他的那份钱给田上,她悄悄的拿了七十五两银子给白善,小声道:“可得瞒着我爹,别让他知道。”
白善道:“放心,地基打好以后周伯就是知道也不怕了。”
到时候,老周头就是心疼钱,看着已经买好的地,打好的地基,要是不把房子建起来,那才是真的打了水漂,就算是心疼他也会让他们建的。
俩人心领神会的嘿嘿一乐,把这事交出去后就开心的在庄子里撒欢玩起来了。
没办法,明儿他们就要回京去了,下次再想出来玩就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就连殷或和刘焕都有些依依不舍,但一看到京城的城门口,俩人便皮微紧,就算殷或知道家里不会责骂和责打他,他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忐忑的。
进了城门口,大家便往内城去,最后在崇远坊的岔路口分开了。
刘焕从殷家的马车换到了他们家的马车上,还抓着他们家的马车边依依不舍,和白善几个道:“稍晚一些记得派人去我家看我,就说约我明天一起上学去。”
白二郎便道:“明天我们不上学,我们请了假了,我大哥后天要成亲。”
白善则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去叫的。”
刘焕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羡慕的看着他们,“我也想去吃喜酒的。”
满宝笑嘻嘻的道:“礼到就行,等我们二十一进了宫给你带喜饼。”
刘焕心想:他是想吃那点喜饼吗,他想的是这两天的假期好不好?
殷或已经道:“那我们先走了。”
刘焕也依依不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走了。
但他回到家时,预感中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