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带着两个婆子才下到一楼,打眼就看到周满和她几个小伙伴嘻嘻哈哈的过来了。
她没想到这么有缘分,愣了一下,然后店伙计比她更快的迎了上去,“几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
周立学道:“家里在二楼上包了一间包厢,我们自上去。”
伙计的目光扫过他们身后一大群的奴仆,笑着应下,侧身让他们上楼去,不过却没立时走开,他还得看他们在哪间房,然后给送茶水去呢。
正想着,韩五娘的丫鬟已经迎上去拦住了周满行礼,“周小大夫。”
满宝定睛一看,惊诧,“咦,你不是那个香桂吗?”
香桂笑着应下,道:“我家三爷和娘子也在这儿赏灯,才在楼上娘子就说看到小大夫了,三爷还说不是呢。”
香桂邀请满宝上三楼一块儿去坐。
满宝就道:“不必,让你们家爷和娘子自去玩吧,我家长辈在二楼呢。”
主子让她来请人,怎么也要把人请去才好,于是香桂想了想后笑道:“周小大夫,我家小少爷也在呢,您自百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能坐会爬,甚至都能抓着人站起来了。”
满宝一听,也想去看看这个第一个被剖出来的孩子,于是对她道:“你先上去,我见过了长辈就上三楼去见你家娘子。”
香桂笑着应了一声,先送满宝他们去了二楼,记下了他们的包厢号才上三楼去。
老周头正站在窗边看着底下的灯看得目不转睛呢,说真的,这么热闹繁华的灯节,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的确是第一次见,所以自点灯后他就看得眼睛都不转了。
他不仅自己看,他还拉着钱氏看。
当然,亲家和庄先生面前他还是比较矜持的,只压低了声音和钱氏道:“快,快看那盏灯,像不像兔子?”
钱氏扭头看去,含笑点头,“像。”
老周头就小声道:“一会儿下去给你买一盏。”
钱氏抿着嘴笑,没有拒绝。
俩人认真说话,以至于满宝进了包厢都没发觉。
刘老夫人看到几人气喘吁吁的挤进包厢,便笑着让丫头给他们倒茶,笑问:“你们这是玩了多久过来?”
满宝道:“也没多久,在路上碰到立学他们就过来了。”
满宝见他们都坐着不动,就鼓动道:“先生,刘祖母,你们也下去走走呀,街上才好玩呢。”
俩人拒绝,“我们年纪大了,就不跟你们去凑这个热闹了,你们去吧。”
满宝就邀约郑姨,还跑到窗边叫上她爹娘,“爹,娘,我去给你们猜灯谜。”
老周头就迟疑起来,问道:“有兔子灯吗?”
“有呀,但美人灯更好看吧。”
老周头却道:“兔子就挺好看的,给你娘猜一盏兔子灯。”
满宝笑着应下,道:“你们等等我,我上楼去见个朋友就下来。”
白善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我与你同去吧。”
然后让大家在这儿等他们。
刘老夫人好奇的问,“怎么,你们在雍州还碰到了熟人?”
白善道:“是李家的三爷和三娘子,满宝的病人。”
老周头他们不知道是谁,但刘老夫人却是瞬间便想到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对俩人道:“去吧,和人问了好就回来。”
俩人应下,然后相携上楼去了。
刘老夫人等他们走了便招待起殷或和刘焕来,这俩孩子下午突然出现在雍州把她也给吓了一跳。
满宝和白善上了三楼,才上楼就发现了候着的香桂,俩人随她去了包间。
韩五娘已经许久不见满宝了,做完百日后不久他们一家就回雍州了,只不过回雍州时也热闹了好几个月就是了。
没办法,她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剖了肚子取子还能活着的人,别说那些亲朋妯娌了,就是她婆婆都没忍住看了一下她的肚子。
本来她还觉得她肚子遗留的刀痕挺难看的,但这会儿已经不那么觉得了。
一见到满宝,韩五娘便高兴的拉着她的手问好,然后就让李三郎把孩子抱过来让满宝看,还教正在牙牙学语的孩子叫“姨姨”。
有外人在,李三郎不好再抱着孩子,于是转身把孩子交给奶妈抱,他则和白善在一旁说话。
主要是好奇他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一旁的韩五娘则拉着满宝说起育儿的烦恼来,比如这孩子最近已经不太爱喝奶,专盯着饭桌上的肉看,“……一个劲儿的吵闹着要吃,但我记得您说过,孩子周岁前最好不要吃盐和肉,只吃些蛋羹就好,所以一直没敢给他吃。”
满宝点头,笑道:“孩子肠胃弱,五脏六腑正是发育的时候,所以这时候少用盐,小的时候,奶水便可以提供大部分的营养了,这会儿倒是可以吃辅食了。”
韩五娘之前是亲自喂养孩子的,只是他后来长了牙齿,咬得人好痛,她这才听了,开始交给奶妈喂养。
这会儿她的烦恼也不少,而他们这个包厢不小,她干脆拉着满宝到屏风的另一边说悄悄话,末了道:“可惜雍州也没个像你一样的女大夫,这种事儿我也就只能和身边的婆子说,可她们只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