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兵部的李尚书哭穷,为边关镇守的将士和皇帝要钱要兵器和要衣服:
工部也提起黄河该疏浚了,去年胜州一带干旱,今年雨水有可能会多,又不巧,胜州处于黄河转弯的地方。
这地方太倒霉了,黄河在这里拐了九十度的弯儿,河流特别喘急,就跟怒吼的母老虎一样,雨水不多的时候大家发愁,雨水一多,大家更发愁。
所以为了减少损失,胜州应该固堤,更下游的地方则应该疏浚了,不然泥沙堆积太多,上面的雨水一多,下游就要完蛋。
这两项需要的钱都不少,于是大家吵起来,皇帝询问了太子的意见。
太子认为兵部的用项可以暂且压缩一二,先紧着工部用,钦天监也说今年黄河一带雨水要多。
这事论完,然后就是早上吴公公和她提到过的王大人上谏的事了。
王大人提起太子妃没有嗣子,建议东宫再纳良娣的事,满宝就看到视频里的太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科科录制的视频特别清晰,清晰到满宝可以看到太子的毛孔呢,所以他一沉下脸满宝就看到他神色变得暴戾起来。
不过他克制住了,没直接发脾气。
虽然最后还是吵起来不欢而散,好在没打起来。
满宝一边看视频一边道:“我要是太子,我就直接和陛下说就纳王大人的嫡女入宫好了,他最爱哪个女儿就纳哪个,看他还提不提。”
科科没说话。
一个早朝看下来,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满宝去开门,白善道:“吃晚食了,你在屋里干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
满宝瞪眼,“这么快?”
感觉她才看视频呀。
满宝回味起来,觉得看太子的视频可比看教学室里的上课视频好玩多了,时间也过得好快。
满宝看完便想与人交流,但全家也就只有跟白善能说这样的事,于是吃完饭后,俩人便以浇花作为借口跑到小花园里去祸祸花草树木。
满宝将她才看过的早朝实况绘声绘色的转述了一遍,她记性好,视频中谁说了什么话她基本都能复述一遍。
待说到那位王大人,满宝便把自己的主意和白善说了,道:“说到底,太子还是不够无耻。”
白善便扭头静静地看着她。
满宝见他看着她不动,便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赶巧了,太子两年前就干过这样的事,当时就有个刘御史这样弹劾过太子,太子认为他说得有理,第二天就让太子妃将刘氏女纳进宫里去了。”
白善道:“去年怀孕却没保住胎儿的刘氏就是那刘御史的女儿。”
满宝:……
她忍不住阴谋论起来,“不会是……”
“不会,”白善道:“其实太子根本不在意刘氏女,虽然气恼刘御史揭短,但他过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太子妃也大度,并未为难刘氏,巧的是,刘氏嗯,也贤惠,嫁鸡随鸡,不是,嫁龙子随龙子,也恭顺听话。”
“她没保住胎儿,有人在她耳边撺掇说是太子妃害她,她知道不是,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太子和太子妃的子嗣,所以愧疚之下自缢身亡了。”
满宝听得目瞪口呆,“天下竟有这样的人,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宗平说的,”白善道:“这个案子是封尚书查的,案子一出,三皇子的嫌疑最大,然后是太子妃和刘氏自己,结果查下去之后发现就是三皇子让人干的,不过这里头还有益州王的事。”
“一开始封尚书查不出来,但后来益州王的案子了了,这件旧案就被翻了出来,封宗平私下里告诉我们的。”
满宝没想到太子还真干了这无耻的事,轻咳一声问,“那……”
“王大人只有两个女儿,不巧,都出嫁了,还加都能上街去买糖了。”白善一看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满宝惊奇不已,“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善想了想后摇头道:“不记得是学里哪个同窗说的了,骂的是王大人的儿子生的儿子以后进不了国子监,然后我就知道了。”
满宝头晕了一下,不明白怎么从孙子牵扯到女儿上来的。
白善问,“周小叔有说太子昨天有什么异动吗?”
满宝道:“我刚听完他上早朝呢,还没来得及问其他的。”
白善:“……你听得也太详细了吧?”
满宝就小声道:“说出来吓死你,我是直接看的他们上早朝。”
白善就若有所思,“周小叔不能直接告诉你太子的异动,得你自己看?”
满宝顿了一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不说话了。
白善便明白了,也压低了声音问,“然后你看的竟还是重现?这不是和书中写的海市蜃楼一样吗?”
满宝连连点头,可恨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科科忍不住警告她,“宿主,请注意言辞。”
满宝便眨了眨眼,什么动作都不做了。
白善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头点到一半就收住了,他便忍不住沉思起来。
俩人默默地对视半响,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了。
白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