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陈太太正拉着白太太再度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
白太太虽然很意动,却还是没有一口应下,孩子的婚事是大事,丈夫和婆婆还没给准话呢,而且大郎刚回来就生病,她还没来得及问过他的意思。
和白二郎从小是在他们溺爱中长大的不一样,白大郎从小是白老爷带着的,稍大一些就送出去读书,后来更是为了他专门请了庄先生来教。
再大一些又送到县学,没过多久更是直接又从县学送到府学,也就白老爷因为常要出门,所以每个月都会去府学那里看他。
白太太是很少看到长子的,她心里既疼爱他,又有些生疏和敬畏。
和对白二郎不同,她可以抱着二郎殷殷叮嘱,也可以揪着二郎的耳朵训他,还可以搜了他房间里的银子代为保管;
可是对白大郎,她却做不来这些事,她更多的是和他有商有量的来。
他毕竟是长子,白太太一人是决定不了他的婚事的,所以她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却也打算晚上回去要和白老爷好好的商量一下了。
快要过年了,大嫂也不可能在这里住太久,她本来就是带着侄子和侄女过来看她的,再过两天也该回去了,所以这事要不要定下总得给人一个准话。
结果晚上回去,她才开了一个头白老爷就拒绝了。
白太太震惊,“先前和你提的时候,你不是没反对吗?”
“嗯,”白老爷应了一声后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事,大郎以后是要出仕的,我们家在朝中没什么人脉,恐不能给他助力,所以我想给他娶个官宦家的淑女。”
白太太一听,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眼睛亮闪闪的问道:“有人选了?”
白老爷:……
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含糊道:“差不多了,还没定呢,等拿定了主意我再和你说,不过大舅兄这边还是回绝了吧。”
他道:“我们两家本来就有亲,结不结亲那边都是他外祖家,这岳父家还能比外祖家亲吗?”
白老爷一脸正直,“所以没必要亲上做亲。”
白太太点了点头,却也为难,“那怎么回绝呀,大嫂提了两次了,我前两次都没回绝。”
白老爷想了想后道:“你就说你上道观去算过了,大郎不宜早婚,还得再等两年呢,总不好让我们这边耽误了孩子。”
白太太:“那我明天还得上道观一趟了?”
“去吧,去吧,”白老爷道:“还可以带大嫂上去走走,正好,大郎病了,你给他捐些香油钱,让天尊老爷保佑他早些痊愈。”
“也是,”白太太一脸深沉,“这孩子一回家就病成这样,别是在路上招了什么鬼祟吧?”
白老爷没想到妻子的发散力这么强,他直接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别乱说。”
“还不语怪力乱神,那你让我去拜天尊老爷算怎么回事?”
白老爷一想还真是,他怎么没把这两件事算在一起呢?
他揉了揉额头道:“对,你说的都对,就照着你说的办吧。”
白家的这件事就这么了了,老周家的事却才起来。
满宝躲在白家吃了午食,过了下午茶,连晚食都是在白家吃的。
吃完晚食四人还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满宝这才给白大郎扎了今天的最后一遍针,开了药后方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一回家就被老周头和钱氏提溜到了正房里坦白从宽了。
老周头下午从里长家里回来知道了这绸缎的价值后就一直想要三丫去白家把满宝叫回来问话。
结果钱氏愣是把人拦住了,一定要等满宝她自己回来,结果这一等,天都快要黑了。
老周头瞪着眼睛坐在床上,“你真是,越来越不着家了,这天要是不黑,你是不是还打算在白家过夜呀?”
钱氏拍了他一下,“你小声些,这话好听吗?”
老周头瞬间就收了声儿。
满宝一边给他倒水喝,一边道:“爹,你这话是矛盾的,天不黑,又怎么会过夜呢?”
钱氏也瞪满宝,“你少插科打诨,你爹不揍你,小心我揍你。”
满宝就缩了脖子,她还真怕她娘。
老周头哼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这绸缎值多少钱一匹?”
满宝道:“给爹和娘的都是宫里给的,卖出去的话,五六十两一匹吧,可要是想买,估计得一二百两,还不一定能买的着。”
老周头就捂住胸口道:“太黑心了,这做买卖的心怎么这么黑,这一进一出就白赚这么多钱了?”
满宝点头。
“那咱就不能直接卖给那些要买的人?”
满宝叹息的摇头,“我们试过了,那些人不信呀,信了的,不买呀。”
老周头:“……为啥?”
“不信的人想买,可他们只从那些大布庄里买,我们说破天去他们也不信;信了的呢,家里也不缺这些布料,就是缺,他们也不从我手上买。”
这下连钱氏都不懂了,和老周头一起问道:“为啥?”
满宝一言难尽的道:“因为那料子是有数的,宫里赏赐给我的料子,在一些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