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坐在满宝的对面,开了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饼来给她。
饼是本来烙好的,但这会儿早过了午食的时间,容姨放进灶里又烤了一下,烤得焦黄,然后切开,往里塞了些肉沫和清脆的瓜条,再搅一勺酱便很好吃了。
白善自己也拿了一个,往里看了看,便撩开帘子伸出纸袋去,“还有两个,大吉,你分吴公公一个。”
大吉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接过,应了一声。
吴公公愣了一下连忙道:“多谢白小公子,咱家不饿。”
白善怀疑的看着他,“你吃过午食了?”
吴公公顿了一下后笑道:“这倒没有……”
“那哪有不饿的道理,快吃吧,我家做的饼很好吃的。”
大吉也把纸袋递给他,“吴公公先取一个吧。”
吴公公默了一下后满脸是笑的道:“那咱家谢过白小公子了。”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饼来,大吉便叼了最后一个,七八口便把它都吃了。
吴公公看得一愣,然后笑了笑,背过身去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车里的满宝和白善也相对坐着吃得津津有味,满宝还从背篓里摸出一竹筒的水来喝。
等车重新停下时,俩人将将喝完水,擦了擦嘴巴。
俩人背着背篓进后院,同样是那个房间,里面正传来啜泣声。
满宝进去,便看到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妇人正怀抱一个年轻的妇人安慰,身边围着不少下人。
满宝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花粉气,味道浓重到她打了一个喷嚏。
老夫人抬头,看到满宝便眼睛一亮,正要打招呼,满宝已经在鼻子前挥了挥手,皱眉问:“屋里怎么这么多人?”
郑太医闻声从里面赶出来,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闻言立即对老夫人躬身道:“还请老夫人先到外面等着,我们要给小公爷治疗了。”
老夫人怀里的夫人抬起头来,哭着问,“我们不能看着吗?”
满宝看了看她后道:“可以,但你得先换身衣服,最好先洗个澡,洗个头,还有,屋里的这些人都要退出去,只留原先的那些人就足够了。”
她不太高兴的看向郑太医道:“开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呢,你们怎么让这么多人进来,不知道人越多,气越浑浊,伤口越容易发炎吗?”
郑太医有些尴尬,低声解释道:“我们说了的……”
可病人家属不听,对方身份高,背后还有一个太子撑腰他们怎么办?
满宝就回头静静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听懂了他们的话,一惊,连忙问道:“我们是不是不能留在这里面?”
“最好不要留,”满宝道:“不仅今天不要留,以后你们也尽量少进这个房间,以后进来看望尽量换了干净衣裳进来,不要熏香,不要抹粉,手上也要擦干净……”
满宝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道:“他身上的外伤多,我开的口子又有点儿大,所以还是很危险的。”
美妇人呆呆的问,“什么口子?”
“肚子上的口子呀。”
“咳咳,”太子从屋外进来,众人连忙行礼,太子与老夫人回了半礼,这才看向满宝问道:“东西取来了?”
满宝点头,“取来了。”
然后看向老夫人他们。
老夫人立即道:“我们这就出去。”
人群呼啦啦的出去,满宝想了想,觉得输血是大事儿,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怎么也要和家属说清楚的,虽然太子也属于家属,但妹夫总没有亲娘亲,于是满宝也跟着出去了,打算好好的与他们说一说。
郑太医还等着和她商量病情呢,见她出去了,便进去找了同僚,留下一个看着床上昏迷的小公爷,其他人也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一出门,满宝还没来得及开口,郑太医已经围上她了,道:“药灌下去了,但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小公爷失血太多了,长此下去恐怕不好。”
另一个太医也避着人小声的道:“脉象再没有好转,恐怕今晚都熬不下去。”
因为是他们自己商讨病情,所以说的便有些直白,但对上太子和苏家人,他们还是会道:“小公爷得天之福,熬过这两日就脱离危险了。”
至于熬不过,那就是没有福气了。
满宝可是得过纪大夫点拨的,一听便明白了,“药一点儿作用都没起?”
“甚微,”郑太医低声道:“正如你所言,小公爷失血太多,偏年纪又大了点儿,比不上季小公子来得壮实。”
太子见他们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烦躁的上前两步问,“人到底怎么样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看向个子最矮的满宝,问道:“周小大夫,你说的那什么血清和输血……”
“我带来了,”满宝放下背篓,找了个桌子把东西放下,将盒子取出来后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郑太医他们和你说过输血吗?”
老夫人愣愣的摇头。
满宝就轻咳一声道:“那好吧,那我就解释一遍,病人失血过多,造血跟不上,所以得给他输点儿血渡过难关,但这输血呢也有可能失败的,就是输入他体内的血与他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