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看了郑大掌柜一眼,这才背着背篓跟上,白善也瞥了一眼郑大掌柜后跟上。
郑大掌柜看见他也跟了上去就要把人拦住,结果大吉插了进去,直接跟在俩人身后。
郑大掌柜话便噎在了胸中,看着三人随那太监去了。
太监带着他们快步往二院去,进了二院才发现后头还跟着一个大吉。
他的目光略过白善,直接落在了一看就是下人的大吉身上,沉声道:“你在外面等着。”
大吉看向白善。
白善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和满宝肩并着肩的往里去。
太监并不知道可以治病的只有满宝一个,还以为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这才把人领了进去。
进了二院,又拐过一个长长地走廊走进一个院子里,满宝便闻到了血腥味。
俩人一进去,就被院中或站或跪着的人吓了一跳。
挺大的院子里站了不少人,还不断的有人快步进出,有的人往里端进去一盆水,端出来的却是一盆血水,还不断的有人拿着盒子递进屋里去。
满宝和白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从地上跪着的人中间走过去,直接被带到了屋里。
屋里的血腥味儿更重,满宝看到一个人躺倒在地,将地上都染红了一片。
不断的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却不曾停下脚步。
她瞳孔一缩,紧走两步上前,蹲下去摸他的脉搏,见他还有呼吸便去看他的伤口。
太监见他们没跟上,回头看见,立即焦急的上前道:“不是这人,病人在里面呢。”
满宝已经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是一道刀伤,从胸口劈下去的,伤口很深,没人给止血,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白善在满宝蹲下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官服,心中忍不住一颤,但见满宝已经在解他的衣服,便也蹲了下去,帮她从背篓里拿出剪刀,止血的药粉,包扎的白布,以及可缝合的针线……
太监见俩人没理他,焦急起来,“两位小大夫,病人在里面。”
满宝抬头,抿嘴看着他道:“这也是病人,再不止血,他会死的。”
一边说,一边动作快速的拿剪刀把伤口上的衣服给剪了,然后快速的去清理伤口。
一旁一直候着的一个同样穿着官服的人见了,咬了咬牙,也上前两步跪了下去,帮满宝。
他显然比白善熟练多了,和满宝一人负责一段,动作很快。
太监见叫不动满宝,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叫人把她拖进去时,一人提着一把剑走了出来,一脸寒霜的看着这一切。
太监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帮满宝处理伤口的那小官也吓了一跳,手都打抖起来,整个人都趴服在了地上。
白善连忙按压住他松开的伤口,这才抽空抬头看了那提剑青年一眼,发现不认识,且他身上也没穿官服,便移开了目光,看了眼满宝手上的动作,一边按住伤口止血,一边将针线递给她。
满宝接过,快速的穿针,然后开始缝合……
提剑青年看了一会儿她的动作,用剑尖指了指那跪在地上的小官儿道:“你去治,让他们两个入内。”
小官儿大松一口气,立即去抢满宝手里的针,小声恳求道:“这位……小大夫,这儿还是我来吧。”
满宝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提剑青年,看到了他眼中的煞气,秉持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原则,她松开了手,将针线给那小官。
然后从背篓里找出两包止血的药粉给他,“这是止血的,缝合以后给他撒上。”
药粉却被一旁的太监抢过,“小大夫,这里头的病人失血更严重呢,这药还是留给里面的人吧。”
“这是我们调配好的三七止血粉,济世堂就有,你们没有吗?”
太监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提剑青年,青年微微抬了抬下巴,太监便笑着把药粉还回去给那小官儿,笑着侧身,“小大夫,我们先进去看里面的病人吧。”
满宝也不耽误,拎着她的背篓便进去,看也不看那青年一眼,她看出来了,他手上的剑就是劈地上的人的。
白善跟在她身后进去,路过青年时与他点了点头。
一进入内室,血腥味儿更重,有三个大夫围在床前,身侧有丫头跪在地上捧着灯烛照亮,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不少写满了字的纸,满宝扫了一眼,发现是药方。
领他们进来的太监还没说话,跟在身后的青年已叫道:“郑太医,你要的人孤给你找来了。”
正围在床前的一个青年回头,看到满宝便咽了一下口水,额头铺着薄汗。
青年提着剑指他,冷冷地道:“要是救不活小公爷,孤要你们都陪葬。”
满宝:……果然和纪大夫说的一样,当太医好危险。
郑太医弯腰应了一声“是”,看向满宝,“你就是益州来的周小大夫?”
满宝愣愣的点头。
“郑家的小公子坠马是你帮着止血的?”
满宝点头。
郑太医便松了一口气,将满宝拉到床前,让她看床前的人,“你看他,能止住血吗?”
满宝看床上昏迷的青年,枕头上都是血,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