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或走远了,殷老夫人才瞪了几个孙女一眼,道:“以后这种话不许再当着七郎的面说,他好容易才交上一个朋友。”
“那也得看这朋友是真心还是假意吧?”殷大姐道。
殷老夫人面无表情的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对方不过分,我都愿意满足他。”
“祖母……”
殷老夫人就拍了一下大腿气道:“你们弟弟还剩几年的日子?他从没交过朋友,现在让他过几年开心的日子怎么了?”
殷大姐这才不说话了。
殷老夫人扶着额头道:“我现在头有些晕,吃不下东西,也别坏了你们的胃口,你们姐妹自去吃吧。”
殷大姐看了一眼二妹和三妹,连忙问道:“祖母,不等父亲回来用饭吗?”
“你父亲被弹劾,已经被削了三个月的俸禄了,陛下很生气,派了他外差,早上便走了,这一去估计得一二月才回来。”
殷大姐呆住,“父亲是京兆尹,怎么能离京呢?”
“京兆尹暂有成大人代理了,”殷老夫人说到这儿瞪了她们一眼道:“这还不都是你们姐妹三个闹的!”
殷大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呀,我们也没犯什么大事呀,往年有人骑马踏了青苗,最多也只是打了几板子而已……”
而此时,皇帝刚收到驿站送回来的消息,古忠接过后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微微点头后便打开,浏览了一眼后躬身道:“陛下,殷大人已改道往西去了。”
古忠将纸条摊开给皇帝扫了一眼,皇帝微微颔首,古忠便当场烧了。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批改完,这才放下笔道:“以守节的脚程,不到半个月就能到,但行军速度慢,加上点兵,少说也得两个月。”
皇帝算了算,“两个月后就是十月了……”
刚过了太后的寿诞。
皇帝垂下眼眸思考,起身道:“走吧,去皇后宫中走一走。”
“是。”
殿外,霞光满天,天边橘红色的一片,淡漠相宜,把云彩匀称出各种形状来,煞是好看。
皇帝忍不住停住脚步抬头看了好一会儿云。
满宝也在家门口仰着脖子看云,知道马车在她跟前停住,她才从天上收回视线,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俩人问,“你们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畏罪潜逃了呢。”
白善:“他是畏罪潜逃,我为什么要跟着一起逃?”
“因为你是帮凶!”
白善提着书篮进门,道:“不可能,就是说话忘了时间。”
满宝便道:“我是相信你们的,但可能先生不是很相信。”
白二郎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和善宝商量过了,我们要来一出苦肉计,我一会儿就进书房里给先生下跪去。”
“那估计不可能了,”满宝道:“先生这会儿在院子里呢,你要跪只能在院子里跪了。”
白二郎张大了嘴巴,扭头去看白善。
白善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这会儿太阳也不那么辣了,只有夕阳,除了地膈点儿外也没别的毛病了。”
满宝认真的想了想后给他出主意,“一会儿你不要跪在青石板上,你跪在泥地上,虽然会有些小石子,但其实比青石板好跪,青石板太硬了。”
“这么一想,似乎跪院子是比跪书房好。”白善和满宝说着话就肩并肩的先往二院去了,只留下白二郎如同被风摧残的野草一样东倒西歪的震惊不已。
进了二院,满宝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大哥也来了,一来就给先生作揖道谢,说多谢先生监督教育你,还说要把这事告诉你爹呢。”
白善就回头同情的看着他道:“完了,你刚恢复的零用钱又要没有了。”
白二郎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之前因为他们有小农庄,且收益还不差,白老爷见三个小孩儿那么凶狠,人都去益州城读书了还跟他抢生意,加上白善和满宝都是用自己挣的钱在读书花用,于是白老爷也学他们两家,让白二郎自己负担自己的花销,零花钱和生活住宿费什么的全都没了。
不过那会儿白二郎并不太在意就是了,因为他赚的也不少,且花的不多。
益州城的消费再高,那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但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这边吃的且不说,住的直接就比益州城贵了好几倍。
白老爷也觉得让小儿子再扛那么大的压力不好,加上小儿子能上六学,他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大儿子也在京城读书,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差太多,不然孩子们知道了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于是白老爷大手一挥就恢复了白二郎的食宿费用及零花钱,不过零花钱上比白大郎少一点儿。
白老爷也直接和白二郎说了,一来是他年纪小,需要应酬的场合比他大哥少;二来,他有小农场的收益,他大哥可没有。
不过虽然比白大郎的少,但那点钱也不少了,尤其白老爷都是一次性给三个月的,那数额更不少了。
白二郎一听就觉得心发疼。
走到后院看见正坐在院子石桌边上喝茶的先生和大哥后便一膝盖跪在了地上,还遵照满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