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郎言简意赅的将四十六个人缩成了四个人,满宝觉着这都没必要特特的告诉白善和白二郎了,于是回去后见俩人正埋头苦读便一个字都没说,决定有空了再谈这个话题。
反正这会儿不论对手厉不厉害,考试的前和考试时他们都要全力以赴。
这种事考完了再说吧,打听打听好跟同窗相处。
毕竟他们是以同样的方式被国子监录取的。
师徒四人学习到深夜,庄先生虽然觉得时间紧,但觉得晚上的学习效率是比不上早上的,因此看了一下时间后便道:“戌正过了,去洗漱洗漱睡觉吧,明天起早些读书。”
白善和白二郎读了一天的书,也觉得疲惫得不行,连连点头后起身。
满宝也起身。
第二天一早,满宝是被窗外的读书声给吵醒的,她爬起来凑到窗边往外看,就见外面还灰蒙蒙的,白善正站在一盏灯笼底下背着手背书。
满宝回身趴在床上,头疼的哀嚎一声,天都没亮呢,到底起床干什么?
话是这样说,被这样打扰,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了。
满宝只能起身洗漱,不多会儿就坐在了栏杆上,打着哈欠的看着白善。
白善正好背完一篇,邀请满宝,“要一起背书吗?”
满宝摇头,“你背书就不能去园子里吗?非得在我的窗户底下背?”
“先生都起了。”
满宝快嘴的接道:“先生那是年纪大了,觉少。”
“哦,为师年纪大了呀~~~”
满宝立即改口道:“先生那是被你打搅的。”
说完回头才发现先生没出门,就在窗内拿着一本书就着灯光在看,似乎察觉到满宝的目光,他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满宝立即回头,对白善道:“好吧,我和你一块儿背书去,白二呢?你怎么不叫他?”
“叫了,叫不醒。”
白善现在压力大,加上下意识的想要早起,一大早便醒了。
他出来走了一圈,发现先生房里也才亮起灯,另外两个小伙伴屋里却是黑沉沉的,就知道他们“睡懒觉”了。
作为他们的师弟和师兄,他觉得他很有必要督促他们学习,于是他就在俩人窗底下背书了,不过这貌似只对满宝有用。
白二郎屋里连个响动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死沉,还是故意装的。
满宝跟着他换了个地方,俩人到小园子里去背书。
大吉给他们点了一盏灯,在他们脚边点了驱散蚊虫的香料,便找了个栏杆坐下闭目养神。
白善和满宝就相对而坐。
满宝记起他刚才背的是《论语》,就问道:“你怎么还背这个,不背《大学》《中庸》?”
“温故而知新嘛,我先过一遍,若是有记不起的地方,趁早看,你和先生不都说,这次帖经多从《论语》出吗?”
满宝点头,跟着他一起顺着刚才的一起往下背。
等他们把二十篇论语都背完,天也早就大亮了。
俩人从小园子里回院里,正好碰见白二郎洗了脸出来,他道:“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读《论语》,最后还把我追到了悬崖边上,一定要我跟着背,我明明记着的,但似乎就是开不了口,我急得满头大汗还是开不了口,最后没办法,我就被丢到悬崖底下去了,可吓死我了!”
白善:……
满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白二郎没好气的看着她道:“你笑什么,我都做噩梦了你还笑,我猜肯定是你昨天一直逼着我背《论语》,我才会做这样的梦的。”
他看了一下俩人,见他们裤脚上似乎都有露水,忍不住好奇,“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呀?”
白善:“园子。”
“大早上的去园子干什么?”
“背书,”白善道:“我今天已经被《论语》过了一遍了。”
白二郎闻言哀嚎起来,叫道:“你也太造孽了吧,这得是起多早呀,满宝,一会儿你助我。”
满宝摇头,“我昨晚上已经帮你把剩下的几篇《论语》都注释好了,需要特别注意的词句我都在前头画了一个圆,回头你自己背着,今天上午先生肯定要给你讲策论和诗赋的,我要去药铺坐堂,等下午回来再帮你。”
相比于先生,白二郎显然更想要满宝辅导,毕竟面对的压力都不一样。于是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满宝,希望她能够暂时推掉药铺的活儿,反正他们刚来京城,晚几天去看病也是没什么的吧?
满宝没理他,一边转身回屋,一边补了一句,“我已经答应了病人,做人不能失言,做大夫更不能。”
满宝收好自己的背篓,想了想,捡了一本《大学》放进去,决定有空帮白二琢磨一下这本书可能会考到的墨义和帖经。
容姨也做好了早食。
大家出来一起吃了早食便各自散开,去抄册子的抄册子,去复习功课的复习功课去了。
周五郎也怀揣了九本册子出门了,决定先去试试水。
大吉依旧把满宝送到了济世堂门口。
满宝踩着马凳下车,转身从大吉手里接过背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