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抽空把那两本册子抄录了一遍,册子很小,里面只有题目,又没有答案,加上她很有抄书的经验,速度快,所以只是抽着空儿就抄完了。
“你和立威,立君抄几册,明天一早就一两银子一册卖出去。策论和诗赋的题目贵些,二两银子一册。”
周立重很怀疑,“小姑,就这么小的一本册子卖一两能卖得出去吗?”
周立威连连点头,同样表示怀疑,“会不会太坑人了?”
满宝:“……你知道我买这两本册子去了多少钱吗?”
俩人一起摇头。
满宝道:“十五两,这一本五两,这一本十两。”
周立重和周立威:……读书人的钱可真好挣。
满宝塞给他们道:“好歹读了几年书,赶紧抄去,记住,多检查两遍,别有错字,以免误人子弟。”
俩人应下,一旁的周五郎却问道:“上哪儿卖去?如今用得上这册子的就是那四十来个人吧?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儿。”
满宝道:“问刘贵,他肯定知道。”
周六郎不解,“他为什么会知道?”
周立君,“因为他去打听了呀,这就是小姑常说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两天后大家都是对手了,当然要了解一下对手了。”
周五郎觉着不对,“满宝啊,咱要把这好东西卖给对手是不是不太好呀?而且还是便宜卖的,我们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没办法,咱这是二手货,能挣钱就不错了,放心去吧,我相信先生和善宝,也相信我和白二郎,就算是把册子给了别人,我们也不落后于人。”
而且他们可是比别人早一些看到两本册子的,人家或许只有两个人,但他们有五个人好不好?
老周家的人被她说服了,于是周立重领着弟弟妹妹去抄册子,周五郎和周六郎则去找刘贵。
满宝转身回书房,一进书房就见白二郎正和白大郎乐陶陶的说话。
一看到满宝进来,白二郎立即把桌子上的课本拿起来挡住脸,一旁的白大郎:……
“刚讲过的你都背完了?”
白二郎自信的点头道:“背完了。”
满宝就压下他手上的书,示意他背一遍。
白二郎便背诵起来,《论语》他以前背过的,基本上只要再看几遍,或是有一个提示,他就能想起来,所以背诵对他来说不难。
满宝继续压着书,问道:“‘道千乘之国’的‘道’是何意?”
白二郎卡顿了一下后道:“作‘导’,乃治理的意思?”
满宝看着他,白二郎心虚的回望她,“不对吗?”
“对呀,你说的时候能不能有信心点儿,你自己都不相信是对的吗?”
白二郎就挺了挺胸膛,大声的道:“是治理的意思。”
满宝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使民以时’的‘时’是什么意思?”
坐在一旁的白大郎瞬间没了用处,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挠了挠脑袋,干脆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把之前他整理的大考题目给拿出来。
他历年大考的策论和诗赋题目抄下来给庄先生送去,这才琢磨起帖经和墨义来。
等满宝的讲解告一段落了,他便对白二郎道:“我来给你说一说大考的题目吧。”
满宝点头,“这个也可以研究研究。”
容姨在外面喊,“吃饭啦!”
白二郎立即看向窗外。
满宝继续道:“晚上我们还是来讲墨义,第二天一早你背书,那样记忆要深刻些,我看你还有哪些不记得,我给你圈出来,再给你抄成小册子,后天你可以边去考场边上等着边看。”
容姨见半天没人理她,又喊了一声,“吃晚食啦!”
白二郎又抬头往外看了一眼。
白大郎看着都心塞不已,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别总是想着吃,还有两天你就要考试了,你知道四门学有多难考吗?你知道太学是什么学院吗?那可是全国最高的学府。”
“全国最高的学府不是国子学吗?”
“国子学不算,里头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是恩荫进去的,要是连国子学也算在内,那弘文馆才算是最高的呢。”白大郎也是有属于文人的傲气的,他认真的道:“太学才是最高的学府,而你现在不需要与上千人去争那几十个名额,而是与四十七人争前十五个名额,你知道你运气有多好了吗?”
白二郎愣愣的点头。
白大郎道:“所以,你得努力知道吗?”
白二郎愣愣的点头,然后问,“可是大哥,我考上了太学,岂不是比你还厉害了吗?”
白大郎一时愣住了,看着这糟心的弟弟心塞不已。
一旁的满宝道:“你想太多了,你真当太学里的学生就比四门学的厉害?那里头可也有不少恩荫进去的学生,比如你,你不就是半靠恩荫吗?”
不然,再给他两年的时间,他恐怕也考不上四门学。
白大郎傲娇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赞同满宝的话。
白二郎愤愤,“所以你们到底是要鼓励我,还是要打击我?”
满宝和白大郎同时沉默了一下,然后纷纷道:“你还是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