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把四个人拉到了七里村,四人在村口跳下马车,左右犹豫了一下,最后三人还是决定先去过最难的那一关——先生那里。
于是三人视死如归的先去了白家。
庄先生一直没有回家,三个孩子不回来读书他也不急,就每天自己看看书,写写字,或是和白老爷下下棋,徒弟们一走半个多月,他也一句话都不问,由着他们在外野。
三人小心翼翼的趴在院门上,悄悄的探进脑袋去看,就见庄先生正坐在树下边晒太阳边看书。
三人你推我一下,我捅你一下,没人敢轻易上前。
庄先生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院门探进来的三个小脑袋便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正想猜拳决定谁先去送死的三人一顿,僵硬的抬起头去看,就和庄先生的目光对上了。
白二郎立即推了一把白善,白善就推了一把满宝,于是最前面的满宝蹬的一下就上前了两步,更前了。
庄先生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满宝身为师姐,又被推到了最前面,只能抖着小手挥起来,“先生,你看书呢?”
庄先生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向后一移,躲在后面的白善和白二郎便也只能挪出来,嘿嘿笑着挥手和庄先生打招呼,“先生,你最近过得好吗?”
庄先生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你们回来去见过家里人了吗?”
三人一起摇头。
庄先生又问,“外头的事情忙完了?”
三人一起点头,想想不对,又摇头。谁知道后面杨县令他们还有没有事找他们?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完没完?”
满宝斟酌着道:“东西找到了,资料也整理出来了,这几日应该没什么紧要事了,但以后不好说。”
庄先生便心中有数了,他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先回家见一见父母吧,一个时辰以后到我这儿来,我来考一考你们的功课。”
三人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虽然他们这半个多月来也没看书,但半个多月前的功课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考功课,就是要罚,应该也不会罚很重吧?
三人退出院子。
白善道:“我过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白二郎:“我也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顺便见一见我爹。”
满宝比他们两个都放松,“我也去见我爹娘。”
满宝蹦蹦跳跳的回家,老周头许久不见闺女了,稀罕的拉着她的手问了许多问题,并不会罚她,钱氏也一样。
老周家的人都知道她是住在杨县令家里,有吃有喝有住,安全还有保障,周四郎说她是在那里帮杨县令整理啥文书呢。
反正一听就是正经事,所以他们家没人担心,更没人会因此生气。
满宝在家里转了一圈,享受了一下特别待遇后就拎着竹篮子和大丫二丫他们一起出去挖野菜,半个时辰后从山里下来便收拾出好几捆野菜,都清洗干净了放在竹篮里。
老周头还特别不好意思呢,觉得杨县令好米好肉的招待自家闺女半个多月,他们却给人回一篮子野菜。
满宝却道:“他们家不缺肉吃,就缺菜吃。”
老周头不信,“肉都不缺,还能缺菜?”
但满宝就是拎着一篮子野菜给在白家歇脚的车夫送去,她欢快的和她爹道:“一会儿先生要检查我的功课,我要晚一些回家。”
老周头也站在门口和她挥手,“好,你要是回来晚了,爹让你大嫂留肉给你吃。”
看着满宝跑远了,老周头这才开心的转回屋,钱氏抬眼看了他一眼道:“现在放心了吧?满宝没有因为你不是她爹就跟我们疏远。”
老周头就红着脸道:“胡说,谁说我在担心这个了,我明明是在关心闺女。”
钱氏哼了一句没说话。
满宝将篮子交给车夫让他拿回去给杨县令,这才背着手站在白家大门前思索起来,她是要直接去找先生呢,还是先去找白善,约上他一起去见庄先生呢?
满宝犹豫了一下,觉得作为师姐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师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于是先去敲了白善家的门。
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听了许久训斥的白善听见下人小声的走进来汇报,“老夫人,满小姐来了,说是来邀少爷一块儿过去庄先生那儿听课。”
刘老夫人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跪着的孙子,哼了一声后放下茶杯,“待你回来了我再罚你,现在先和满宝过去听课吧。”
白善立即爬起来,因为脚麻还踉跄了一下,他弯腰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下。
一出了院子,他的腿脚也活动开了,干脆撒腿就跑。
满宝在花园那边等他,正低头看他的姜地呢,见他跑来便招手道:“快来看,你的姜长得好好呀。”
白善跑过去看,发现还真是,“现在是家里的下人在料理了,去年入冬的时候都是他们收的。”
满宝见他膝盖上有点儿脏,就问道:“你被罚跪了?”
白善这才伸手揉了揉膝盖,叹气道:“估计晚上回来还要继续被罚呢。”
可惜都不用晚上回去,他们刚到隔壁白二郎家,庄先生就让他们跪下了。
庄先生从桌子底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