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他知道,这些东西,恐怕连少爷自己都不知道。
大吉一家是白家的世仆,在他祖父那一辈就被赐姓白,他六岁的时候就被选送到三岁的白启身边,任务就是陪白启玩儿,陪他开蒙。
可惜大吉读书不太行,白启五岁后去族学,他跟着一起去伺候,因为白启无父,学里的孩子总是欺负白启。
五六岁的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大吉便护着他们家少爷跟人打架。
他块头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大,又普遍比那些适学的少爷们大两三岁,愣是一人能把四五个打趴下。
为这事,白氏中不少人都找上刘氏,要刘氏给个交代。
刘氏愣是咬着牙保下了他,领着少爷一一去道歉,但过后还是让他陪着少爷去族学,再有欺负少爷的,他还是会打架,从跟主子打,到跟下人打。
刘氏直接让他跟着家里的护院学着练些拳脚功夫,后来少爷要学剑和骑术时,请来的先生也是连着他一起教的。
大吉在这一点上也更有天赋,他一直护着少爷,护着他出门去游学,又去京城读国子学。
也是在游学的时候,主仆两个认识了好几个江湖游侠和押镖的镖头。
大吉道:“老爷在京城读书的时候给我脱了籍,又给我娶了媳妇,不过当时我哪儿都没去,依然陪在老爷身边。”
白启给大吉脱籍是瞒着刘氏的,本来刘氏把大吉的奴籍给他带上,是为了让他可以处置下人,谁知道他直接给人脱籍了。
要不是回家过年,刘氏都不知道了。
刘氏心里虽然很不舍,但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二吉挑选了出来,让他代替大吉照顾二吉,放了大吉自由。
白启是信得过大吉的,但刘氏私心里更相信奴籍在手的下人。
大吉也知道这一点儿,于是便告别了白启和家人,带着妻子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自此分开,主仆俩人很少再见面。
虽然见面少,但他们偶尔也会通信,逢年过节,或是走镖,大吉走到京城就会去见一下白启和弟弟,彼此间的关系并没有淡下。
后来白启出事,尸体被送回陇州,刘氏怎么也不相信蜀县的说辞。
偏她察觉到了自己被人盯着,没办法之下只能让大吉悄悄的带人去找二吉。
找到二吉后,大吉把他安置在了白家的一个庄子里,然后又自卖自身的进了白家。
他知道,老夫人最相信的还是奴籍在手的人。
刘老夫人收下了籍书,转身却在庄子里开了一个小学堂,当时四岁的伯安就是第一批入学的学生。
除了大吉一家人和先生,没有人知道,先生最重要的培养对象就是伯安。
大吉知道,老夫人是想还他什么东西,可他心里知道,他重新卖身为奴为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了老爷,为了二吉……
大吉抬头看了一眼白善,心中暗道:也为了小少爷。
不过为了让老夫人安心,也为了让老夫人更信任他,大吉是不介意接受老夫人的那些安排的。
白善也想起了伯安,起身和满宝道:“我们回家吧。”
满宝点头。
俩人上了马车回家,回到家后,白善便和大吉道:“我们不会出门了,大吉,你去看一看伯安吧。”
满宝连连点头,道:“我们是爹没了,可你还在呀,你见着你儿子要好好说话,别总板着个脸。”
满宝想了想道:“就跟我爹多学学,我爹一看见我就乐,然后我也开心。”
白善点头,想了想道:“要不你给他买点儿东西去?他比我大好几岁吧,那给他买些书吧。”
大吉觉得他儿子不会喜欢书的,摇头拒绝了。
满宝和白善一脸忧虑,“大吉你这样不行呀,你看刚才在院子里他都没叫你爹,显然与你生疏得很,这样怎么行?”
大吉犹豫了一下后道:“满小姐,你还有弹弓吗?”
满宝眨眨眼,回过味来了,“他这么大了应该不问弹弓了吧?”
白善:“就是,我们都很少玩儿了。”
主要是也没时间和地方给他们玩了。
大吉看着他们。
满宝挠了挠脑袋,这可是大吉第一次找她要东西,她纠结了一下后道:“你等着。”
她一溜烟的跑回房间里,一边找科科,让它在商城里买了一副新的弹弓,一边提笔写了一副药方,拿出去给大吉,“刚才忘了写药方了,你一并拿去吧。”
大吉笑着接过,转身便走了,他没赶着马车走,而是自己走着去的,这样不太引人注目,也更好伪装。
白善和满宝就站在门口目送他走,等他出了巷子,他才回头看向满宝,“说了同理心的朋友是谁?”
满宝对他眨眨眼,心蹦蹦直跳,想要装傻,“什么朋友?”
“是你自己说的,有一个朋友告诉你,同理心。”白善盯着满宝的眼睛看,“从家里离开后,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从未见你与别人说过话。”
满宝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不说话。
白善最后败下阵来,扭过头去,“算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不过,”他又回头蹙眉道:“以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