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自来益州城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强买强卖的不友好之事,一时都惊呆了。
但她惊呆也只是那么一瞬的时间,眼见着他们要动手硬抢,满宝便伸手快速的从管事的手上抢过他正抛着的钱袋子,一脸严肃的道:“大人说得对,看来这盆花跟你很有缘。”
周四郎和周立君一脸惊呆的看着满宝,就是王府的家丁也惊呆了。
管事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满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娘子前途远大呀。”
满宝脸上扬着笑脸,“怎么也不及大人。”
管事便哼了一声,挥了一下手,一个家丁便上前从周四郎怀里抢过花盆,转身便走。
侧门“啪”的一下在他们面前关上,周四郎从满宝手里接过钱袋子,倒出来一把散碎的银子,数了数,统共不过十六两左右,便忍不住泪目,“六百两,六百两的东西卖了十六两。”
满宝看了一眼四哥,又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侧门,目光越发冷冽。
她转身道:“四哥,我们走。”
周四郎把钱装好,往怀里一塞,虽然才有十六两,但也是钱不是?
周四郎忧愁的问道:“满宝,你买的时候到底是多少钱?咱是不是亏本了?”
“没亏。”
周四郎一点儿也不信,独自忧愁的垂泪,半响后才道:“算了,你缺钱不?四哥给你一点儿?我过不多久就要回家去了,到时候我问爹要一点儿钱寄来给你?对了,爹手里还拿着你的钱呢,你知道吗?”
周立君也伤心,毕竟那么一盆贵重的花就这么被抢走了,她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跟益州王府结仇的,但这会儿看他们的做派,她便心中暗道:难怪他们家都会跟益州王府结仇,他们家的人实在是都太坏了。
但她很快就缓了过来,一缓过来就发现他们走的路不太对,“小姑,这不是去药铺的路呀。”
满宝道:“我今天不去药铺了,四哥,一会儿你回家了记得帮我去找纪大夫说一声,本来今天他要带我出诊的,结果……唉~~”
周四郎也反应过来了,左右看了看问,“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你今天不去药铺了也好,受了一肚子的气,万一你带着气去看病给人看错了怎么办?”
满宝:……她是这样的大夫吗?
很快,周四郎就知道满宝这是要去哪儿了,因为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房子——县衙!
周四郎忍不住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道:“满宝,你别告诉四哥你要去告益州王府强买呀,你,你这不是给唐县令找麻烦吗?”
满宝回头看向周四郎,道:“四哥,我不傻,不会去告益州王府的,也不会告那个管事,而且我今儿也不是去找唐县令,我是去找唐夫人,你们把我送到这儿就行了,回家去吧,记得帮我请假呀。”、
周四郎好奇的问,“你找唐夫人干什么?”
满宝露出一嘴牙齿,“套交情。”
周四郎抖了抖道:“满宝,你别这么笑,四哥有点儿害怕。”
满宝转身便走,走到一半又倒退回来,歪头看向一旁的点心铺子。
周四郎还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满宝已经进去,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买了两盒在周四郎看来很贵很贵的点心,然后提着往县衙走去。
周四郎这会儿相信了,满宝的确不是来告状的,也的确是来找唐夫人的。
叔侄两个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去。
到了县衙后院的侧门,俩人看着满宝提着点心盒子进去,她还回头对他们挥了挥手。
周立君看着唐家的下人还对他们笑了笑,这才轻轻地把侧门给掩上,她呼出一口气,“刚才小姑的样子有点儿可怕。”
周四郎点头,“我从没见过她这么生气,明明浑身好似都冒火了,脸上却还是笑吟吟的。”
周立君道:“要不四叔去买点儿肉,晚上让容姨做小姑特别爱吃的蒸丸子吧,吃了好吃的,小姑心情说不定就好了。”
周四郎沉思着点头,点到一半想起来,问道:“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周四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攒了好多钱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周立君转身便走,回嘴道:“小姑身上的钱也多,你怎么不说小姑?”
她哼道:“四叔,刚卖花的钱是你收着的,足足有十六两呢。”
周四郎又心痛,“六百两变成了十六两。”
“四叔,你不能这么想,你得想一想,那就是一盆花,能卖十六两呢。”
周四郎顿了一下后道:“我照你这么想了,但我还是心疼。”
虽然心疼,他还是去菜市场里切了一大块肉回家,剁碎了蒸丸子。
而此时,满宝正坐在唐夫人的对面捧着一杯热茶喝,唐夫人和她笑道:“兰花在新盆里已经活了,今日天气暖和,花又开了一点儿,正是最漂亮的时候。”
如今那两盆兰花就放在唐夫人的卧室和书房里,她每天看着心情就很好,因此看见满宝也是笑容满面的,见她提着礼物上门,便问道:“你可是个大忙人,无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