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拉着满宝去摇签,一人一个签筒,咚咚咚的,不一会儿就调出来一支签。
满宝看了一下,交给守才看,“还是上签。”
白善的也是。
唐县令看了觉着好奇,也拿签筒摇了一支签,发现也是上签。
他便看向签筒,很想将里面的签字都拿出来看一看。
守才已经笑眯眯的把签筒收了起来,和三人道:“师兄在后院静室里,你们去找他解签吧?”
唐县令拿着签子和满宝他们一块儿去静室,路上忍不住问道:“那签筒里的签子是不是上签比较多?”
满宝点头,“是呀,道虚说,里面就放进了几支下签和中签,基本上没人能摇出下签来。”
“这是为何?”
满宝道:“守清道长说七情伤志,信众既然来观中拜求,那多是遇到了难事,人有烦忧,伤心伤肝,还伤精气,这会儿说些好听的话使人以喜冲忧总是好的。”
满宝顿了顿后道:“我觉得守清道长说得对,《黄帝内经》中也记了情志生克之法,我虽未曾用过,但我见医书上记载,有好些有名的大夫都爱用这样的法子。”
唐县令就看着手中的签子问,“那你们还去解签?”
都知道根由了,再去解签有什么意思?
白善就道:“虽知道根由了,但抽到上签还是很高兴,且每一根上签的签文都是不一样的,你抽到的总有些特别的意思在内。”
唐县令就摇了摇头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既不信,且又信。只愿相信好的一面,遇着坏的一面就要想着信鬼神不好了。”
白善理所当然的道:“我们是凡人嘛。”
满宝盯着唐县令看,“唐大人,那你这会儿拿着上签心里高兴不高兴?”
唐县令:“……高兴。”
白善便也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他们去找守清道长解签,守清道长看着满宝和白善的脸色,夸了他们好一通,让他们放宽心,前路自坦途,然后便收了他们的签子看向唐县令。
显然,刘老夫人和钱氏找过守清道长了,因此守清道长做足了和唐县令相谈甚欢的样子,假模假样的客气一番,又论了一下道。
满宝和白善坐在一旁看他们客气的论道,觉得一点儿也没有听先生和守清道长说话来得有趣。
说了半天,守清道长觉得时间够了,便端茶送客。
唐大人和他不熟,自也不能深入的交谈,因此识趣的起身告辞。
道观前面的草坪上已经摆了好几个摊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东西背上来的,这会儿正滋滋的冒着热气。
饿了的唐县令都没忍住和满宝白善一起咽了咽口水。
白二郎正蹲在一块石头边上和小伙伴们玩儿,抬头看到他们两个,便跑过来,不高兴的叫道:“你们这一整天都跑去哪儿了?我爹说你们就在山上,我把道观翻了一遍都没找着你们。”
满宝:“那真是不巧,正好就错过了。”
满宝咽了咽口水,指着那几个摊位上的东西问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白善问:“哪家的东西最好吃?”
“那家卖馄饨的最好吃,那家的馕饼最难吃,其他的一般吧。”
三人转身就去馄饨摊上坐好,满宝高声道:“要五碗馄饨。”
唐县令就看了一下那份量,问道:“你吃的完吗?”
“还有大吉和你家的明理呢。”满宝奇怪的看他,“一人一碗也不算多吧?”
唐县令便点头。
“呀,唐县令你怎么在这儿?”一旁的白二郎惊叫起来。
唐县令:……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满宝和白善,问道:“他反应一向如此慢吗?”
白善:“差不多吧,习惯就好了。”
白二叫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太过分了吧?”
“没有,不是坏话,是实情。”满宝道:“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我们旁边你到这会儿才看到。”
白二不想理他们了,起身便要走,但想想不对,还是坐回去问,“今儿一大早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叫我?”
满宝和白善对视一眼,都决定不告诉他,于是道:“就在村尾转了一圈,是你出来的太快了,我们坐车来的,来那么早有什么用,热闹还没开始呢。”
“谁来赶庙会坐车来呀,往年我们不都是走着来的吗?”
有小伙伴跑来找白二,“白二,你到底还去不去找竹鼠了?这天都快要黑了,咦,满小姑你也在呀,白善,你们两个去不去?”
满宝和白善一起摇头,看向白二道:“天快黑了。”
“黑了怕啥,我们要戌时过后再回去的。”
白善道:“那你们可不要跑远,跑到山里去没灯,我们找不到你们可不会进去找。”
“放心吧,我们年年都去那儿抓竹鼠,太阳一落山我们就回来。”说罢拉着白二跑了。
唐县令跟着俩人着实体验了一下他们这儿的庙会,他们吃完了馄饨,又去品尝了一些小点儿,酉时的时候,观里铛铛铛敲响了钟,守清道长从观里出来,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下,就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