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和白善宝坐在书房里,一人占了一张小书桌,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和先生说话的白二郎,齐齐叹了一口气。
然后认命的低下头去写字。
他们被罚了,除了原有的作业外,他们还得写三张中字,用庄先生的话说是,“玉不琢不成器,你们这两块玉也许久不琢了。”
写完了三张中字,俩人老老实实的将字拿去给先生点评。
庄先生伸手接过,看了一会儿后摇头,“还差些火候,以后每日都要写两张中字,大字便不用练了。”
俩人躬身应下。
庄先生便挥手道:“去玩儿吧。”
满宝和白善松了一口气,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白二就往门外拉。
白二猝不及防,被他们抬出了院子,回神问道:“你们要干嘛?”
“去练爬墙。”
“我们不是有梯子吗,干嘛还要练爬墙?”
满宝道:“你是不是傻,本来就是要学会爬墙的,万一梯子被发现了,我们也能跑,或是能再进去。梯子,只是解眼下的燃眉之急而已。”
白善道:“你还想着我每天都给你们架梯子,移梯子啊,想得美。”
白二郎就是这么想的。
奈何人单力薄,而且他看着白善和满宝在大吉的指导下压腿,弹跳,然后刷刷的已经可以在墙上走两步的英姿,还是跟着一起练习了。
白二郎发现,偷溜进藏书楼里看书的这项活动是一件虽有趣,却也很累人的游戏。
藏书楼的杂书虽也有趣,但也比不上在外面玩呀。
于是他老实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悄咪咪的和卫晨一块儿玩去了,丢下了白善和满宝两个。
一开始,俩人还只是在府学里玩儿。
反正府学里学生多,下人们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更别说差吏和学官们了。
所以他在府学里安全得很。
后来,卫晨眼馋他们可以这么方便的进出,便改为他借着他们的梯子偷溜出去,带着白二郎出去玩儿了。
当然了,满宝他们偶尔也加入其中。
只是可惜,庄先生对俩人抓得很紧,布置下来的阅读任务很重,而且每次他们回家,庄先生都是要提问的。
问书里的内容,问所得,问他们有什么问题……
他对白善道:“本来我们便计划着入府学三两年后去京城试一试六学,所以你的时间很紧,我不拘着你们玩儿,但也要注意时间,每日给你嬉戏的时间可不多。”
转过身又对满宝道:“你学的东西和善宝二郎不一样,总的来说,你要学的东西更深入,为师虽只知些医理,却也知道,治病救人的医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你须得日日坚持,不懈怠才行。”
“所以我容你每日拿出一半的时间去药铺学医,你学习的时间比他们都少,但学的东西却不比他们少,那时间从哪儿来?只能靠自己挤一挤了。”庄先生说了一句和周四郎最常挂在嘴边的话,“现在辛苦些,等你长大学有所成就好了。”
不知道庄先生自己信没信,反正满宝是相信了。
有庄先生督促,加上入秋,天气慢慢的凉爽起来,满宝读书就没那么苦闷和烦躁了。
而且经过坚持不懈的锻炼,他们已经能够不借助梯子爬上墙,并又撑着跳下墙了。
不仅府学西面那一堵有些矮的墙,就是闫家这面比较高的围墙,他们也可以跳跃上去,又安全无虞的跳下。
于是,满宝在第一次踩着墙一把攀住墙头跃上后,看了眼掩映在树后的荷塘,她一个没忍住,冲着闫宅的那面跳了下去。
还在替她欢呼的白善和白二郎惊呆了,然后立即后退几步,也蹬蹬的跳上墙头,跟着往那边跳下去了。
大吉:……
他无奈的跟了过去,等他过去时,三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
三人跑到荷塘边,莲蓬正好,只是没有舟,又不会水,三人只能站在边上干瞪眼,在伸了几次手,发现都够不着后便看向大吉。
大吉将脑袋移到一边,目光微顿。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岸边的废弃小舟,三人也不怕别人听见,直接欢呼起来,冲着小舟就跑了过去。
白二郎跑得最快,伸手去拖小舟,结果才上手他就觉得重若千斤,用力一拖,纹丝不动,再用力一推,还是纹丝不动。
白二郎不由直起身子来看向白善和满宝。
俩人已经弯腰去找原因了,三人绕了一圈才看明白,这舟因为停放的时间过久,直接搁浅在了岸上,也不知道底部是不是有坎拦住它了,竟然推不动。
白善摸了摸那木舟,又敲了敲道:“看着还挺结实的,不然我们把它翻过来?”
这个办法好,三人走到上边,直接一起用力,将整个舟都翻了过去,这才看到舟底有个坎,直接把底部给卡住了。
三人见把木舟给翻过来了,便嘿嘿一乐,就这么再翻过来,然后把它推到了水里。
三人就这么涌了上去,坐了一会儿发现舟在水面上荡来荡去却没动,一时愣住了。
大吉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块木板,也上了舟。
三人都是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