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起看向一旁正埋头吃点心的白二郎。
白二郎头都没抬,“你们要是放心我来,那我就来好啦。”
俩人立即转头,“算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俩孩子都很爱书,总不能把这几页撕了吧?也不能把整本书给木匠,万一他弄坏了怎么办?
而且满宝和白善宝潜意识的知道这本农书很重要,不能轻易给人看。
白善宝苦恼的抓了抓脸,现在现学画画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
郑氏给他们送点心过来时,就见三个孩子正坐在自己的书桌上,两个正在苦恼的画画,一个则在苦恼的写作业。
坐在旁边写作业的白二郎每次烦躁得要写不下去时就抬头看一眼隔壁正紧皱着眉头画画的俩人,就又按捺下来继续写作业。
旁边的俩人总比他倒霉不是?
他可是能写作业的小孩儿,而他们却连作业都来不及做,只能先画画。
郑氏看了一眼,见他们画得黑乎乎的,就忍不住道:“这不是这么画的。”
满宝和白善宝唰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郑氏。
“娘,你会画画?”
郑氏有片刻的迟疑,“会一些吧。”
满宝立即放下笔跳下椅子,殷勤的扶着郑氏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提笔沾墨递给她,“婶娘你来。”
郑氏有些犹豫。
白善宝已经连连点头,赶紧将他和满宝那几张黑乎乎不成样子的画揉了丢在一边,重新给她摊了一张白白的,大大的画纸。
郑氏对上儿子亮晶晶,眼巴巴的目光,便不由接过满宝手里的笔,犹豫了一下后道:“你们要画的这个就是说的那个新农具?”
俩孩子点头。
郑氏并不懂农桑,没看出这有什么不同,但对画画她还是知道一些儿的,而且她还很擅长画花样子。
因此想了想道:“这画得照着比例来吧?得把尺子拿来,我用那个画。”
白善宝和满宝殷勤的给她拿尺子,递点心和倒水。
郑氏还是第一次在两个孩子这里享受这样的待遇,嘴角忍不住上挑,拒绝了满宝的点心后低头专心的画起来。
研究生很贴心,给的犁具的结构是分开的,还说明了组装的原理。
所以郑氏要将那些部件一个一个全都画下来,上面还标了数据。
郑氏也照着抄写下来。
满宝仔细地看了看,和白善宝道:“是比你画的好看,也像。”
“也比你画的好。”
白二郎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
白善宝嫌弃的挥手,“赶紧写你的作业去。”
郑氏也嫌弃他们吵闹,于是也冲他们挥手,“你们也写作业去。”
白善宝便和满宝另外拖了两张椅子坐在白二郎书桌的后面,三人共用一张书桌。
一个人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的白二郎:……
满宝拿出自己的作业,见白二郎木楞愣的,就问道:“你干嘛呢,作业写完了?”
白二郎哼了一声,将作业收起来,道:“我不跟你们一起做作业。”
虽然他们两边的作业不一样,但白二郎还是会有被打击的感觉,所以他不想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
白二郎走了,满宝和白善宝并不介意,继续低头写作业。
庄先生可不会因为他们有了一百多亩的大玩具就给他们少布置作业。
画出来的图样经过满宝和白善宝细致的对比,确认没有问题后就折起来一并交给大吉,由大吉带去县城找木匠,看是否能把东西打出来。
大吉当然是不去县城的,他转手就交给另一个家丁。
刘氏说了,家里的人白善宝和满宝都已随便用,只要是做正经事就行。
等天气越来越冷,老周家的山药都挖出来,做好留种后,白家的家丁总算从县城扛回来一具犁。
白老爷和老周头都忍不住来凑热闹。
当然,白老爷是不太懂这个的,于是后退一步,将主场交给老周头。
老周头好奇的摸了摸,道:“跟我们平日用的犁也不差多少,嗯,这儿短很多,还是曲的……”
满宝鼓动他,“爹,你试试看好不好用。”
“行。”老周头看向几个儿子。
周大郎和周三郎乖觉的上前拉犁,白老爷连忙道:“家里有牛。”
说罢就让人把牛拉过来。
老周头却挥了挥手道:“不用,不用,我用惯了人,用牛反而不习惯了。”
每年春耕,七里村是有牛轮着使用的,那是朝廷分下来的,当然,是在大梨村养着的。
需要轮很久才能轮到老周家,老周头当然不可能等着轮到才犁地,所以常用人拉犁,等轮到了,再去种还没来得及种的较为贫瘠的田地。
周大郎和周三郎将绳子搭在肩膀上,等老周头扶好犁后便往前走。
才走了一小段,俩人就忍不住咦了一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老周头也觉出奥妙来,停下犁来用脚碾了碾犁出来的土,又蹲下去用手丈量了一下深度。
他看向两儿子,问道:“吃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