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惊讶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又看了一眼庄先生,然后笑问,“你们今年多大了?”
白善宝骄傲的道:“我八岁了!”
满宝补充:“是虚岁!”
白善宝:“……你才六岁!”
满宝哼了一声道:“我很快就比你大了,女孩子都长得比男孩子快。”
魏知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满宝骄傲道:“我朋友!”
朋友当然是科科。
七里村的水土可能很适合白善宝,从去年开始他就长得很快,本来只比满宝高半个头的,但现在已经快比满宝高出一个头了。
上次他们吵架,满宝生气打了他一下,两个人打起来,她已经很难打倒他了,最后差点亮了牙齿。
当时科科安慰她,说再过两年,她就会长得比白善宝快了,因为一般来说,女孩子发育的时间要比男孩子要早。
满宝一直在等那个时间到来。
魏知以为是谁说来安慰孩子的,并没有往心里去,提起他们的功课来,“昨天我考校过白善的功课,他虽才八岁,功课却完成的不错,不知道你学得怎么样?”
满宝很自信,“不会比他差的,你考我吧。”
魏知看向庄先生。
庄先生也乐得和他炫耀自己的小弟子,举手示意他进行。
魏知便考她,昨天他已经问过白善宝,知道他已经学完了《诗经》,此时正在读《大学》,但他对满宝的考校却是从《千字文》开始的,而且相比于艰难的《大学》,他更喜欢问满宝《论语》。
满宝对这本书还是很熟悉的,甚至比白善宝还要熟。
因为自从她写的字能看后,她就给先生抄了两本《论语》还回去,她所用的第一套课本,全部都是庄先生给她抄的。
满宝读完理解了,总会给他多抄两本,这样以后他可以给别的学生用,总比去县城里买书要便宜许多。
小弟子送来,庄先生一律收,而满宝抄写这些书,便又是温习了一遍,加上现在她已经在教几个哥哥和侄子侄女们念《论语》了,当然要比白善宝更熟了。
孔老夫子有一句话说得还是很对的,温故而知新,她虽不至于每一次读《论语》都有所得,但多读几次还是有些收获的。
所以她对课文的释义要比白善宝还要深刻。
魏知听得越来越认真,而满宝也越说越开心,一不小心话唠的属性爆发,干脆把一些科科和庄先生都不能回答的问题抛出来问魏知。
魏知:……孩子看问题的角度总是有些奇特,问的问题自然也比较奇特,以至于难以回答。
但这位大佬毕竟是做到了秘书监的人,能力摆在那里。
所以他虽然惊诧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回答了满宝的问题。
别看《论语》这本书很基础,却是可以给人读一辈子的,别说满宝和白善宝,就是庄先生都听得津津有味,从魏知的讲解中获益匪浅。
于是,庄先生也忍不住加入进去,将他一些积存的问题也拿出来向魏知请教。
于是四人越说越嗨,要不是陆丰跑过来提醒庄先生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
庄先生有些惋惜的起身,和魏知歉然道:“与魏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惜今日时短,不能与先生畅谈,待稍晚些,不知魏先生可介意到寒舍畅饮一番?”
魏知欣然应允。
庄先生高兴的把魏知送出门去,这才领着两个孩子回去上课。
一直到坐在课桌前,满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们忘记午睡了。”
白善宝痛苦的道:“你现在才发现吗?我刚才就觉得有点儿困了。”
但在课堂上睡觉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们还坐在第一排
魏知出来了大半天,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回了白家,刘氏将他的行踪都看在眼里。
大吉垂手站在一边,问道:“老夫人,他可信吗?”
刘氏沉默半响道:“再看看,反正这位大人也不急着走不是吗?”
“那满宝小姐那里……”
自从知道满宝的父母是周银,而周银便是当年的那对夫妻后,大吉对满宝的称呼就变了。
刘氏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顺其自然吧,今天善宝要是再带满宝回来,就让他们到花园里多玩儿玩儿,别总是待在书房里看书。”
本来,她还没确定是否要对魏知和盘托出,因此不想要他见到满宝,这是为了周家好,也是为了满宝好。
她不想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将周家卷进来。
可现在既然他已经见到了人,那让他对满宝的观感更好一点儿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无忧无虑的满宝和白善宝对此一无所知,一下学,白善宝就邀请满宝去他家做作业。
因为俩人的懈怠,今天庄先生给他们留下的作业特别多。
他觉得就算是一回到家就写作业,恐怕在晚食前也写不完。
这让他有些忧伤,还有些怪满宝,“都怪你,要不是你磕磕巴巴的,先生后面也不会问我这么深的问题。”
满宝不服气,“明明是你自己预习不到位,回答不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