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是有的,有些家庭为了孩子好养活,总会给孩子取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名,男孩直接叫小名姐啊妹的也不少。
有的,甚至还会在男孩幼年时给他穿裙子,打耳洞,就照着女孩儿养,因为有人认为女孩比男孩好养。
所以取女孩儿的名字,穿女儿的衣服,就相当于把命格朝着女孩儿那儿靠,孩子更容易存活。
当今圣上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小名呢,叫猫奴。
总之小名怎么贱怎么取。
周喜道:“没有,我幺妹的小名就叫满宝,我家不兴取贱名。”
顿了顿,周喜补充道:“我家的孩子没有夭折的,全活下来了。”
也因此,现在七里村都不兴给孩子取贱名了,更喜欢和老周家一样按照大二三四这样给孩子们排序,想着这样排序,说不定也能子孙兴旺起来。
村长和村子里的一众老人都觉得,老周头和钱氏这一辈子最大的贡献不是地种得好,也不是给家里建了青砖大瓦房,而是养活了八个孩子,不,算上周银,其实是九个。
九个孩子,一个都没夭折,别说是在乡下地方,就是在医药资源丰富的大城里,那也是很难得的。
当然了,从迷信角度分析,村民们一致认为是他们家孩子小名取得好,瞧瞧,这一溜的大二三四五六排下去,估计老天爷都不舍得收走一个。
魏知夭折过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能活过五岁,他很好奇周家是怎么养孩子的。
所以就蹲在田埂上和她们聊起天来。
周喜让何氏先回去,倒也不避讳,说起小时候她娘都是怎么照顾他们的,当然,论养孩子,她不是很有发言权,但已经生了三个,且养活三个的冯氏却很有经验。
魏知听着,听着,干脆就撸了袖子下田,拿了何氏留下的锄头帮她们劳作起来。
侍卫:……
他没种过地啊!
他自出生起他爹就是伯爵,还没成年就被丢到禁军里当侍卫,拿过刀,拿过剑,拿过弓,但就是没拿过锄头啊!
可是顶头上司在种地,他该怎么办?
站在田埂上看着吗?
好着急,怎么办?
周喜见魏知的动作还算熟练,便没有拦着,还想把她的草帽让给他,不过让魏知拒绝了。
他问道:“那你家现在有几个孩子?”
周喜笑道:“不多,十个。”
魏知:……这还不多呀。
周喜笑道:“我家老五和老六都没成亲,所以也算作孩子的。”
魏知颔首,问道:“多大了,可要说亲了?”
“老五十六了,本来今年要说亲的,结果遇上洪灾,现在还不知道秋天是什么光景,所以暂时不说,等明年再说。”
魏知表示明白。
国家是有大龄青年税的,超过一定年龄没成家的,不仅女方要交税,男方也要交税。
交上两年,要是还不成亲,那官府就要强制分配了,咳咳,这就是官方所说的发老婆,发相公。
才十六岁,离交税还有六年的时间呢,民间成亲早的是真早,但晚的也有许多。
比如他们这个阶层,十五六岁成亲的有,二十三四还单身的也比比皆是。
尤其是那些有成就的人,别说皇帝,就是他们的家族也压不住人成亲,自然就能由他们去了。
魏知很好奇的问他们这儿的聘礼一般是多少,可有陪送嫁妆,一般陪送什么东西,迎亲的风俗为何。
这些也都是属于民情,既然有机会,也有时间,那就问一问嘛。
几人就从育儿谈到婚嫁,又从婚嫁谈到养老,又从养老谈到孩子们的读书上。
魏知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家有几个孩子在读书,这才知道竟然就一个。
别说魏知,就是蹲在菜地边,假装辛勤劳作帮忙拔草的侍卫都惊讶的抬起了头。
从没听说过家里让女娃读书,却不让男娃读的。
周喜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连忙道:“实在是我幺妹很聪明,学堂里的庄先生很喜欢她,便收了她做弟子,不然以我们家的家境,哪里供得起孩子上学?”
冯氏道:“小姑念了书回来都教家里的孩子的,别的不说,我家二头二丫就认了不少字,特别是二丫,她已经能把《千字文》里的字都认下了,小姑说过,认全了里头的字,就可以自己看书学习了。”
魏知颔首,“是这样。”
心里却很好奇,这孩子是有多聪明?
“哎呦,小哥,你怎么把我的菜苗也都拔了?”
侍卫僵硬的看了眼手里的“杂草”,问道:“这,这不是草吗?”
周喜看了眼被他拔掉的菜苗,留下的杂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得多傻缺啊,竟然连菜苗和草都分不出来。
魏知轻咳一声,道:“你去帮忙提水来浇菜吧。”
侍卫如蒙大赦,立即起身拿起两只木桶应了一声。
周喜阻止不及,魏知就笑道:“让他去吧,年轻人有力气,提水更适合他。”
周喜:其实她想说的是可以用挑的,那样轻松一点儿。
不过侍卫已经双手提桶,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