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和白善一起拿了礼物去济世堂,正巧纪大夫在坐堂,而且还没病人。
看大满宝便招手道:“昨天我也没来,你四哥没事了吧?”
“没事了,现在头已经不怎么晕了,就是后腰被人踹了好几脚,淤青了,他觉得疼,所以躺在床上不动,”满宝邀请纪大夫,“纪大夫,我四哥的手臂骨折了,我想着明天给他接上,您能不能帮我?”
“行啊。”
“您方便去我家吗?还是我让人把他抬过来?”
纪大夫就乐,道:“还是我过去吧,也不远。”
一抬头看见高氏怯生生的进来了,便指着内室笑道:“你们进里面去吧。”
他并不介意满宝在济世堂里私诊病人,因为知道这一个病人也没好处给她,纯粹是她善心之举。
而且,他对高氏的病症也很好奇,想要知道满宝能治到什么程度。
带下病一直是很难治的一种病,一是很多人不愿意看病;二是资料有限,他们能学到的相关医术有限。
满宝对高氏甜甜的一笑,带着她进内室扎针,然后开了张药方,去柜台那里取了五副药,与他们提来的礼物一起交给高氏,笑道:“我四哥今日好多了,人清醒了不少,说这次多亏了陈二哥,所以让我们带些米面去看看陈二哥他们。我想着,你们这会儿最缺的还是药材,所以我给你买了五副药,你先吃着,到时候看要不要换个方子。”
高氏一听,立即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他们也就搭把手,昨天小大夫已经给了糕点了,您又一直给我免费扎针,怎么敢再要您的东西。”
“拿着吧,”满宝推给她,高氏只一味的摆手躲开,满宝想了想便道:“算了,你身子弱,给你你也拿不了这么多,干脆我们与你走一趟吧。”
满宝和白善使了一个眼色,俩人又把东西搬回车上,然后邀请高氏上车。
高氏哪里肯,满宝笑道:“那天救我四哥的也不止是陈二哥一人,他们那里我们也是要谢一谢的,本来想等我四哥好了让他再去一趟的,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所以我便先代他去看一看。还请陈嫂子帮忙领一下路。”
高氏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
车往城外而去,然后越走越偏,满宝没想到他们住得这么远,愣了一下才问道:“你每天都要走这么远的路进城吗?”
高氏应了一声,道:“唐县令给我们建的房子熏一熏就能入住了,我们之前住在草棚里,老人们说太湿了不好养病,所以我们的房子一分下来就住进去了。”
满宝点头。
唐县令发现的“荒地”分为好几块,有的地方很远,须走上大半天才能到,为了便于耕种土地,他都是在“荒地”附近建造房屋的。
高氏他们运气好,抽到的地就在益州城外不远,所以新建的村子也离益州城不是很远。
高氏觉得不是很远,但走路也需要很久的时间,而且很偏僻,连一条好走的路都没有,尽是坑坑洼洼的小路。
大吉以他高超的御车技术走过了这段路,但满宝他们还是被颠得不轻,白善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道:“还不如下车走路呢。”
满宝深以为然的点头。
村子刚建成,而且唐县令有意打散了这些有亲的流民,基本上一个村子里只有五六家是熟识的,绝对不给超过十家,因此村里很安静。
已经有人在分到的地里劳作了,在种了冬小麦的地里铺上些稻草或麦草,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寒冷。
或者在将空地上的野草锄一锄,松一松土。
哪怕知道现在松土锄草,转过年,春风一吹,它该长还是长,该硬还是硬。
但他们还是没忍住。
流浪了三年,他们又重新得到了土地,虽然不多,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依然让他们珍惜不已。
所以看着自己的地,总也忍不住去摸一摸,踩一踩,锄一锄。
陈二郎有兄弟三个,建的房子都在一起,左右邻居就是。
据高氏所说,其实他们家是有兄弟五个的,还有两个小姑子,只是三年前水灾,家里的老人和一个兄弟没跑出来,而剩下的,也都在逃亡的路上没了。
虽然村里人少,但一辆马车到这儿来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的看着、
满宝下车后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微微一笑,很习以为常,她小时候看到村里进了马车,也会跟着跑去凑热闹。
高氏却怕他们不习惯,解释道:“村里才建起来,从没马车来过的,倒是唐县令来过几次,但都是骑着马来的。”
高氏请他们进门,然后去隔壁把妯娌叫来,那天救周四郎,陈家三兄弟都有份儿。
他们的房子都是一样的,不像他们七里村的房子,前头都围着院子,他们都是直接进门是大堂,左右两边是房间,都是泥砖搭着茅草的房子,但地基是用石头打的,看着还挺结实的。
但坐在屋里有些昏暗,外面的光只能透过门口进来。
满宝只在屋里站了一下便拎了凳子放到门外,她还是习惯坐在敞亮的地方,像他们家一样有个大院子多好呀。
白善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