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川,你可知罪!”
“不知!”
“妄徒,今日吾等便代天道将你正法!”
“我上得九天斩仙,下得八荒憾妖,人间证道,九州立心!”
“狂妄!吾等便让你知晓,这天有多高!”
……
又是一年花落,不知那远居塞外的寒甲将士何时才能荣归故里。
天元二十九年,大寒
奉命镇守亳西城的上将军徐文博,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雪,抬眼望了眼那白雪皑皑的城墙。
这里是亳西城,这里本该是青州最繁华富饶的城市之一,而此时城墙之上到处可见折剑断戟,还有那被血色染得墨黑的砖。
而造成如今局势的始因,全因那夜的盛宴,那是王的盛宴。
大王为搏美人一笑竟当众命人挖出了伯邑考的心,只因王的爱妃想要看一眼人心,更不顾人伦的是,王将心递到了西伯侯的面前,命他吃下。
大王欣赏着,左手举着酒盏右手怀抱美人,一侧婀娜百媚,一侧乐舞升平,唯有西伯侯嘴中含肉,愤恨却又无奈。
宴会刚过一半,西伯侯便借故愤恨离场,大王见他离开,眼中厌恶,命当时还只是近前校尉的徐文博速速将其带回,追出去的时候,西伯侯正在墙角处拼命呕吐。
“子生父养,子生父养,命数,命数啊,徐将军是来杀我的吗?”
徐文博看着双眼血泪的西伯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夜宴上这位异姓王不但失其子,还要亲口食下,这该是何种的痛楚。
望着西伯侯如同失了神一般的走出了殿门,徐文博叹了口气,那紧握着寒刀的手也松了开。
那一年大雪,哀伤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西岐,西伯侯如同一夜苍老了百年,他想反抗,他想推翻这荒淫无道的纣王,心中那股怨恨越发浓厚,猝不及防地一口血吐出。
年幼的姬发见父亲吐血,吓得连忙跑过来抱住了他。
“孩子,我没什么大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西伯侯缓缓站起身,牵着姬发的小手一步一步朝着府外走去。
走到府外,下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而一旁牵马的正是西伯侯最为器重的武臣里也。
“主公此时外出还是小心点好,我已安排岐山营两千快骑正在城外等候。”
里也将缰绳交给下人,一边汇报着一边扶着西伯侯上了马车。
“都撤回吧,生死天命,现在黄果岭大营正对我岐山营虎视眈眈,还是命他们好生驻守。”
西伯侯从马车中伸出手,唤里也入车内。
“里也你跟随我多久了。”
“春雨冬雪已有十一年。”
“十一年了吗,恍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当初先王还在,命我征讨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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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已过这么久了,咳咳咳。”
“主公,你身体有恙还是日后养好身子在外出吧。”
里也见西伯侯咳嗽不止,连忙将一旁绒锻披在他身上,而西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反商自立,你可助我?”
里也听到这话,虽然心中多少早已猜到一点,但是真的说出来,还是一时慌了手脚,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
“若不是主公相救,里也这条命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没了,主公对我有恩,我自当竭尽全力报答。”
“好,好,当年先王只给我五万兵马,我便能横扫汴州,如今我有你们,推翻这荒淫无度的商纣又有何不可。”
听到里也的话,西伯候也是心感欣慰,紧接着他又说道:“而且现在各路诸侯都早已对这商纣怨声载道,他们缺的只是一个领头的人。”
“主公,他们都在等出头鸟,如果我们真的贸然出兵,各路得到响应还好,如若不然,那就很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
“置之死地而后生,此番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这汴州河山了,日后西岐和发儿便要托付给你了。”
听闻此话,里也连忙跪了下来,而这时马车却突然急停了下。
只见一个老头挡在了路中间,老头身披一件单薄的外衣,手中悬杆三尺,卧在雪地中,嘴里正念叨着“今日鱼无缘,明日鱼自来,来了就别走,全在肚里转。”
掀开帘子,西伯侯制止了欲要动手的里也,而听到老头嘴里的念叨,西伯侯竟忍不住笑了,随后便下了马车,解开身上的绒锻便想递给那老头,可刚走出两步,诧异的看了眼脚下,刚刚明明已经走到老头身后,此刻竟又回到了原点,就连一旁的里也也是诧异地望向了前面那。
“呦,这大鱼好呀,今晚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那老头手上三尺悬杆一抬,一条硕大的鱼便就这么凭空被钓起,随后老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朝西伯侯走去,里也见状正准备拔刀可却发现自己身体如同被定了神一般无法动弹。
老头走到西伯侯面前,手指抵在他的额头,片刻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惜可惜,既非仙人体也没武人躯,大道难成呀。”
老者说完也不等他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