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过于冒犯,便轻步来到了老者身边,彬彬有礼地重复了刚刚所言,说话声放低了不少。
老者听了,瞥了苏轻一眼,微微摇头:
“年轻人,老夫觉得你太过于气盛了,不如坐下来说?”
说着,老者示意苏轻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
苏轻迟疑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又问道:
“老人家,还未请教尊姓大名,看您的样子,想必也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了。”
老者则笑着反问:
“哦?你是从哪里看出,老夫是达官贵人啊?”
苏轻答道:
“您这衣裳的材质,可是上等的云锦绸缎,一般人家,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
“再看看您腰间的玉带,虽表面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做工极为精细,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针织丝线而成。”
“另外,我远远地看您,就觉得您满身贵气,还有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威严气度。”
老者听后,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趣,有意思,老夫倒是没想到,有人这般心细,还能如此评价老夫。”
苏轻则跟着干笑了两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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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老者的鱼竿突然动了起来,老者眼神一亮,立马提起了鱼竿。
“扑通……”
可鱼竿才刚刚提起来没多久,钓上的鱼,就顺势掉落进了水中。
苏轻心中惊疑不定,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老者钓鱼用的鱼钩竟然是直的!
心里瞬间想到,这老者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
又见老者在直勾上继续挂上了鱼饵,抛竿于水中,静静等待鱼上钩。
这下苏轻彻底忍不住了,问道:
“老人家,您这鱼钩都是直的,这是什么钓法?”
老者呵呵一笑:
“年轻人,你既然已经猜到我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那就应该猜到,这庄园也是老夫的,就更应该明白,眼前这池塘里的鱼,也是老夫养的。”
这话让苏轻愣住了,心中颇有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
老者似乎猜到了苏轻的心思,便又接着说道:
“你看,这鱼塘是老夫的,里面的鱼也是老夫自己养的,那老夫钓它们来,又是为何?”
这话说完,见苏轻依旧有些不解,老者缓缓轻叹道:
“年轻人,你心细如发,却不懂得,有时候钓鱼不仅仅是为了钓上鱼,而只是为了钓鱼上来。”
苏轻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绕不过弯来,微微思索了一会,倒是明白了过来。
老者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钓鱼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钓到鱼,而是为了钓鱼的快乐。
盯着水面看了看后,苏轻又接着问道:
“我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老人家你觉得这会是水中的鱼在戏弄你,还是你在钓它们?”
老者闻言,转首看了苏轻一眼,抚着白须,乐呵地说道: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又沉吟道:
“嗯,老夫以为,眼下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通过不同方向去看待而已。”
“站在老夫身边,自然是老夫在钓鱼,若是在水中,便可看到是鱼在戏弄老夫。”
苏轻没想到这老者,竟然能有这般看法,一时间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苏轻突然想起了朝堂上的状况,便试探着问道:
“若是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老人家怎么看待秦贵士这个奸相呢?”
“是否和你刚刚所言的一样,其实秦贵士并非什么奸佞,只不过因为别人看的方向不同,所以才觉得他是奸相?”
老者闻言,眼底闪过几分惊诧,再次转首看了看苏轻后,感慨地说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你既然知道秦贵士,那就应该明白他有多强势,你还敢拿他来问老夫?就不怕老夫将你说的话,告知他吗?”
苏轻听了,内心一阵轻跳,故作镇定地回道:
“小子以为,老人家不是这样的恶人,若非如此,你刚刚看到我时,就应该喊人将我抓起来了。”
“所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说这话时,苏轻虽然表面很镇定自若,可内心却惊慌不已,生怕自己一时‘口嗨’,还没进京城,就要选择跑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