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甩开他的手，不敢上前。“好了，就这样看吧。”
“你看得到他的眼睛吗，他瞳孔是竖的。”
“我看过。”
他是小蛇状态时，是竖瞳的。但是变成人时，伪装了。
小白蛇从玄空脖子上下来，落在他腿上，脑袋探起，蛇信子吐出，白鳞隐隐泛着银光。
夜宁和他对视着，相距有五六米远了。
她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
确实，这条蛇没有那么吓人。但也不是玄空说的那样，完全不吓人啊。
玄空摸摸他的小宠蛇，“萧施主，小僧压上一个月的工资，请小夜施主帮忙处理事情。这事，得去一趟廖家。”
“那你跟我说干嘛。”
“您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么？”
萧沉轻笑了一声，“别让客人看到蛇。”
说罢，转身离开。这就算答应了吧。
夜宁巴不得他快点走，等他出去后，自己再慢悠悠地离开。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在走廊那里等着自己。
“你今天不去浪了？”
“不了。”
“准备去廖家处理蛇妖的事？”
“去那干嘛。”
夜宁惊了，“你不是答应玄空了吗？”
“答应是答应，但没必要去，去了就降低我身份了。得让那家伙……自己来。”
“哦？”
“先去看病吧。”
夜宁就是担心他跟自己一起去看病，才不想跟他一块走的。
他们事务所就有郎中，看病很方便。但夜宁都没在这看的，毕竟涉及到隐私，而且她也知道事务所里有小部分人人经常在背后说她坏话。要是自己有点什么小毛病被郎中知道了，不得夸大其词，再传遍整个事务所。
“我不在这看。”
“哦？行吧，这条街，有的是郎中，你要去医院也行。”
“嗯，我自己去。”
萧沉看着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要自己去。”
萧沉想了想，“好吧，我就理解为你害羞了。”
夜宁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上楼了。她现在可没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就算要看病，那也不急着立马去看。
……
萧沉是个速战速决的人。
晚上十点，夜宁刚走出小室，就感受到大堂杀气腾腾。
她掀开帘子出去，看到大堂的沙发上坐着个人。正是那顶着泡面头，小麦色皮肤，五官俊朗的廖家人。
萧沉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让他主动找上门的，夜宁不知道，也没有问过。
夜宁看向那人时，他也看了过来，蔓延的傲慢。
而夜宁余光瞄到，前台小哥的手，在发抖。
夜宁问那人，“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帮助？”他冷笑一声，“那就请你们的老板萧沉出来吧。”
“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请先跟我说一声，我去通报。”
前台小哥看了眼夜宁，这小妹妹说话还是那么清冷，也就对几个人会散发活泼的气息。此时的她，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言语中时常带着礼貌性的词句，但语气始终平平的。
然而，却也让人怒不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廖驳翘起二郎腿，“小姑娘，别不懂事，让你去叫，你就去。”
“不好意思，我不能坏了事务所的规矩。我们老板，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起码要跟我们说一声。若是不说，那您就继续在这等着，等到他自己过来，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夜宁不知道萧沉给这个人使了什么绊子，看他表情嚣张，但是又迫不得已来找萧沉，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夜宁顺手推舟，推的当然是萧沉的舟。
“一个小小的事务所，有什么破规矩。”
“我们事务所确实小，您若有嫌隙，就请去别的地方。”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八。”
“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不懂分寸啊。你家人没教你，出门在外不要乱说话么，万一哪天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你说怎么办？”
“现在我也没出门在外啊，这里就是我的家。还有，得罪谁，都比得罪我们老板好吧，他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廖驳再度冷笑一声，“这样啊，也是，那我不为难你了，你也只是一个打工的。你就告诉他，我是廖驳，来找他……算账。”
夜宁没有被他抑扬顿挫的语气所威胁，默默掏出手机，一改冰冷的语气，拽上天地对手机里头的人说。
“喂，有个叫廖驳的人来找你，滚下来。”
廖驳，“……”
刚刚谁说萧沉不好说话的！就这语气，到底谁才是老板！
夜宁继续道，“睡你大爷，滚下来。”
她没等那边回应，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靠在墙上，双手环抱，不知不觉中，已染上了萧沉的习惯。
“小妹妹，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当然是老板说了算。”
“你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