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看到这里,总算明白了,这是冲着她来的。
就算不怕事,也不想惹事啊!夏冬心里虽在哀嚎,面上却还是一样平静。
她突然发现,自己逛的太嗨,芍药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在身边,也就是说,她得一个人面对这阵仗了。
事情本来不大,但因为王言心闹了这一出,倒把周围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抓把瓜子嗑起来了。
夏冬一个脑袋两个大,她现在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闺阁女子,要是被发现偷跑出来,不守规矩是其次,抛头露面名声受损才是最要命的。现在她应该是被王言心认出来了所以才被这样算计,想想怎么落跑才是正道。
夏冬正想溜,王言心身边的婢女发话了:“掌柜的,我看就是被这小厮抹脏的!”手一指,正对着夏冬。
好了,跑不掉了。夏冬低头看了看那匹云锦,好死不死的月白色,上面一抹几不可见的赤色,是夏冬刚才贪嘴吃了一块赤色糕点留在手上的。云锦娇贵,清洗不是易事,像夏家这种商贾人家,因这布匹洗后便不复光丽灿烂,更显不出云锦特有的云霞图案,一般都是穿脏了便不要了。清洗是不能了,夏家虽有,但若是拿了给她,岂不是自报家门?
正踌躇着,掌柜的出来解围了:“不然这样,这云锦脏了自然是这小厮有错,但也不是完全没救,或者找个秀楼里的头牌绣娘绣个什么在上面挡一挡,如何?”
“你这掌柜的,还指挥起我们来了?我家小姐买了回家哪怕是当抹布,也得是块干净的抹布!”
这时,王言心笑了笑,开口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厮?看着好眼熟啊……”
夏冬见对方发难,便知道对方就是想让她露出破绽,戳穿她的伪装!她定了定神,说:“我家公子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姑娘就不必知道了。”
“你说出来,我便当卖他个人情,不再计较,你若不说,那我就只好跟着你去你主子家看看……”王言心顿了顿,慢慢走近夏冬,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继续道:“看看是什么样的主人,能使唤得了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厮!”
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
夏冬见情势不妙,决定最后撒手一搏:“我家主子的身份出门不便,家中置办年货人手差遣不开,所以才差了我来。我也是刚来没多久,所以手脚有些不灵便,我这一来就犯错……还是这么大的错,要是主人家知道了,不仅是一顿毒打,还得把我送走不可啊!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小厮我吧……”
王言心是不打算放过夏冬的,她好整以暇的斜倚在那匹云锦上,脸上是得胜的得意表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整死自己了。夏冬放弃了挣扎,盘算着:
如果说自己是夏家的,她出入夏家就像自己的后花园,分分钟戳穿夏冬的谎言,若说是别家的,又不知道哪家能说出来不被戳穿。想来想去,算了!既然逼到这份上,就说个不常见的吧!
夏冬下定决心,咬咬牙,道:“姑娘既不怕得罪我主家,那我就说了。我主人是定远侯云知白。”
此话一说,当下就鸦雀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