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种种就如凛冽寒风朝她本就破碎的身躯中猛灌进去,每一处都被寒冷侵袭。
她睡不着,求着宋延清带她来找易星。
不过才站一会儿,就要倒去,要不是宋延清时刻注意着她,说不定就倒地了。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曲梦吓了一大跳,急忙搭把手,把人放在沙发上坐着。
郑双儿脸上毫无血色,回忆侵袭,她痛苦的捂着脸颊,热泪从指缝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阿夏,快跑,求求你了阿夏,快跑!”
“快跑,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快跑啊,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我们一起死好不好阿夏,我们一起去死吧,我不行了阿夏,我再也受不了了!”
……
宋延清抱着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薄背,喉结一滚,眼底浮现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阿夏在呢,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别哭了好不好?”
郑双儿呆滞着抬头,呐呐问:“真的吗?”
“真的。”
其他人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曲梦抬起头,被郑双儿一句句夹带着痛楚的哭诉声搞得心里也不舒服,眼眶红了点,“这谁是阿夏啊?”
怎么跑到他们楼家叫什么阿夏,她也不记得谁是阿夏。
不过这名字倒是很熟悉,忽然发现,她想起来了,咦一声,“慕容念那个发布会是不是提到了阿夏?”
都怪她只顾着看一家儿媳妇,其他的就没怎么注意。
盛铭和沈家差不多前后脚到的,林松领着盛铭,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多了分焦急。
后面跟着的是沈家,周笑冰估计是准备睡觉了,素着一张脸,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点。沈语堂和沈南枝旁边跟着,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紧绷着脸,对楼家没什么好脸色。
盛铭带了一大包医用物品,目光带着眷恋的划过司徒岁脸上,最后望着二楼方向,“现在上去?”
林松也没有说具体事宜,就说情绪不太好,他就把各种药品都带来了。
现在一看,情况可能更糟糕。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呢?”周笑冰拉着曲梦的手着急问,“不是今晚还出席了什么作家的发布会,我看新闻上她那时候还挺好的啊!”
“周姨,您别担心,这件事还得弟妹亲自和您说。”
沈南枝切一声,对盛铭说:“盛医生,赶紧去看看我姐吧!”
盛铭为难的看了眼楼泽,他虽然是喊来看病的,但是也不能贸然跑去人家小两口的房间吧。
楼泽说:“我上去去问一下。”
他还没有走几步,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是我的!我的!”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我才是阿夏!我才是阿夏!”
“阿夏!”
“姐!”
一道影子闪过,直接冲着二楼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阿夏,阿夏!”
沈南枝紧随其后,声音带着担忧,“姐,我来了姐!”
郑双儿今天情绪波动过大,跑了几步就撞上了楼梯旁的墙壁。
额头上立马鼓起一大个红色的包。
宋延清急忙去扶她,郑双儿看都不看她一眼,使劲甩开她的手,“阿夏,我来了,别怕……”
后面的人紧紧跟上,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屋内,楼肃紧紧抱着易星的双臂,易星挣脱不开,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她滚烫的泪花砸在地上,灼伤着楼肃的心。
“姐!”沈南枝一脚踢在门上。
本来就没有锁紧的门砰一大声,狠狠的撞在后面的墙上。
他怔在了原地。
易星披散着头发,狼狈的坐在地上,边上躺着一本新书。
而楼肃一直保持着抱住她的姿势,单膝跪地,露出来的雪白脖颈处全是触目惊心的咬痕。
甚至泛着血痕。
易星就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目光森冷的望着楼肃,双眼之中全是血丝,“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你为什么拦住我!你为什么拦住我!”
“我要把慕容念千刀万剐,我要她和我一样生不如死,你凭什么拦着我!”
楼肃没有被她的冷漠吓退,依旧坚定的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阿星,是我,我是你的阿肃啊,你看看我。”
“爸爸一定不希望你因为报仇深陷泥泞的,我帮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努力,那个小偷一定可以现出原形的。”
易星看他一眼,布满血丝的眼球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忽然声音暴戾的吼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我为什么不可以!”
晚她一步的郑双儿直接挤开呆滞的沈南枝,蹲在易星面前,“阿夏,我帮你杀了她,你别怕,我帮你……”
易星掀开眼眸看了眼郑双儿,似乎不认识这是谁。
郑双儿撩开衣服,露出腹部那道狰狞丑陋的疤痕,就像是蜈蚣一样爬在她身上。
含着热泪,“阿夏,记得吗?当时拿刀刺我,是你挺身而出保护了我,否则这道疤估计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