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易星直觉这件事一定和卢清元密切相关,“盛医生,麻烦你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尤其是遇到卢清元的细节。”
“好。”盛铭努力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许多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如今细细回想起来确实透露出不少的古怪之处。
他想到司徒岁当时的眼神,似乎在某一个刹那变得有些……怎么说呢?
脑中忽然一道利光乍现,盛铭被激出一身冷汗,司徒岁那时候的眼神是害怕的!
窗外的秋风吹打着落叶,盛铭又想到了那只被风卷起的黑色塑料袋。
他一定忽略掉了什么!
“盛医生?”
盛铭猛然抬头,眼神裹携着笃定与自责,“风吹起一只塑料袋,卢清元为了避开它,背影朝着我们。岁岁似乎在那一瞬间,眼中充满了害怕。”
害怕?
易星着急追问:“那你有看到卢清元的背影有什么问题吗?”
盛铭沮丧的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我当时只顾着带岁岁去吃饭,没有注意到!都怪我!”
楼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继续找吧。”
而易星坐在书桌上,面前摊着司徒岁的画,她努力回想着司徒岁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因为性格使然,她从小便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被她画在了一幅幅画作之中。
她合上双眼,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一处,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家岁岁记忆力惊人,鲜少有摇摆不定的时候。
不对!
上一次复查,她们撞到了一个很像卢清元的男人,司徒岁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失神。
她说她好像见过那个人,但是想不起来了。
倘若那个人就是卢清元,那是不是意味着司徒岁有可能在过去的某一年见过他?
甚至有可能窥探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会被人抓了?
这时正在画堆中一幅幅找画的楼肃忽然怔了片刻,随即抽出一张画。
“阿星。”他将画拿过来,摊开在书桌上,“你看。”
画面中是个男人,五官看不清楚,但是那张嘴却吐着信子,还有条长长的尾巴。
左手小拇指上还有个蛇形戒指,男人正认真摩挲着。
整个画面诡异可怖,暴雨中透着浓浓的阴森感。尤其是画中人不见五官,却让人无法忽视那两颗泛白的獠牙和猩红的信子。
左手小拇指,易星脑中忽然飞快闪过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盛铭不解的问。
楼肃又从桌上那堆画中找出另一张,两张一左一右的放着,“现在看出了吗?”
后面找出那张无论是画工还是色彩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想而知两张画的作画时间相差了不少时间。
后一张画中,男人的五官依旧模糊处理,信子和獠牙也被藏起来。但是他较之第一张肉眼可见的恐怖,后一张显得更具有迷惑性。
男人的蛇尾巴被收了起来,但是仔细看的话,他的脖子上裹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围巾!
而是一条蛇尾!
易星恍然大悟!
左手小拇指?
蛇?
暴雨?
司徒岁可能目睹过什么秘密?
她急忙追问楼肃:“楼繁当年出事那天下雨了吗?”
楼肃一怔,随即点点头,“那天天气不好,所以我给剧组放了半天假。”
他反应迅速,立即反问,“所以司徒岁有可能见过那天发生的事?”
如果是这样,楼繁的坠楼就是赤裸裸的谋杀了!
易星眼眸深邃,她突然看向了楼肃,深吸一口气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楼繁坠楼,就是我报的警。”
不止是楼肃,就连盛铭也诧异不已,“小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星先让楼肃派人监视好了卢清元,才娓娓道来:“那时候我高一暑假,和爸爸回海市探望司徒爷爷和岁岁。”
“有一天,下了暴雨,岁岁很兴奋,因为她一直都想画雨中的池塘。吃了午饭后,她偷偷跑了出去。”
“我找到她时,她满身都是淤泥,问她什么,就是闭着嘴不说话。我就领着她回家,路过一处高楼的时候,她开口了,指着旁边一排矮房子说有东西从楼上掉下来了。”
“岁岁从不说谎,我不疑有他。可是我不够高,只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咪趴在那里哀嚎。再远处的,就看不到了。”
“我怕小猫咪死了,就偷偷用公用电话报警了,怕警察不会为了一只小猫咪特地过来。我和他们说的是,有什么东西从高楼掉下来了。”
楼肃听完,心中感慨万千,要不是有那起电话,楼繁可能就没了。
当年楼家人动用了很多关系都没有查出报警人的身份。
原因是那片区域极其偏僻,平时几乎没有人过来,就连监控也没有一个。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易星。
盛铭倒是不怀疑易星说的话,就是有些疑惑,“这件事和岁岁又有什么关系?”
易星指着第一幅画中的蛇尾巴,说:“我找到岁岁时,她有些害怕。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