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
这一次进攻,持续到了傍晚。
战斗也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城上城下箭来箭往、密如飞蝗,敌我双方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一架架梯子也搭上了城墙。突厥士兵在执失伏龙的命令下,如疯如狂的向上攀爬,他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用长矛和刀和城上守军激战,头顶上一根根木头、一块块大石砸下,总有一串士兵惨叫着摔下梯子,但立刻有人蜂拥而上。
城头上,每架梯子之前都有数十名隋军士兵和牧民和敌军殊死奋战,牧民们知道城池一旦被突厥军攻破,自己和家人必然惨遭屠杀,所以他们哪怕损失严重,依旧在隋军的带领下拼死抵抗、至死不退。
执失豪看得清楚,心知只差一点点力度,扎拉城便是他们的了,当即兴奋得喝令道:“近卫军全部压上,务必……”
“呜呜呜呜……”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阵苍凉的号角声,只见天边旌旗席卷而来,一支声势浩大的骑兵慢慢出现敌我双方的视野之中,杨善会、李大亮、朱粲率领的两万五千名士兵终于在天黑之前,杀到了扎拉城外。
他们到了最佳的攻击距离之后,瞬间就在开阔地带铺陈开来,以犀利的锋矢阵直指突厥大军,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立刻扩散了开来,光是气势,就压倒正在攻城的突厥士兵,令他们士气为之一滞,一些人更是跳下了城头。
执失豪知道自己不能攻了,他在扎拉城下损失了六七千士兵不说,而且将士们先是受到大营失守影响,士兵变得十分的低落,再加上这两天一夜轮番作作战,使将士们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致,若他命令将士们强行攻城或与这支隋军交战,这支大军定然不干了。
更重要的是这支隋军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多军队,所以他必须退兵、必须退入营中坚守。
就在这时,一名将领从背后疾奔而至,高声禀报道:“执失将军,前方斥候急报,二王子的军队已被隋军攻破,数万隋军骑兵正追着二王子的逃兵,往这里杀来。”
这则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样,震得在场众人头昏目眩、心惊胆跳,直到此刻,众人方才知道他们所学的兵法战策、所用的奇谋战术,跟中原人比起来,相差太多太多。过了半晌,执失豪终于回过神来,以沙哑的声音问道:“不知是谁击败了二王子?”
“据说是隋朝小卫王杨集!”将领以惊悚的说道。
执失豪思力听到这个名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他们突厥人面对着“卫王”这个字号、这个招牌之时,上到大汗下至幼儿,都存在莫名的恐惧。
不管是死去的大卫王也好、还是现在的小卫王也罢,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能打。
这父子俩,都是突厥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至今日,“卫王”已经不仅是爵位,更是一种传承——一种代表大隋荣耀、代表突厥噩梦的传承。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将领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军将士连日作战,早已精疲力尽,今天肯定是打不了了!当务之急是接应二王子。”执失豪见到众将皆是露出释放释然的表情,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将尚未畏惧至此,普通士兵的心态可想而知,他长长叹息一声,喝令道:“全军撤退,坚守大营,派出军队寻找二王子。”
“是!”众将松了一口气,他们今天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呜呜呜呜!”突厥军吹响了退军的号令,攻城的士兵也开始撤向军营。
杨善会等人也不追赶,对于隋军而言,突厥军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不必急于一时;有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的酝酿,阿史那俟利弗设惨败的消息必然传至全军、恐惧也如瘟疫一般的蔓延全军。只要这种恐惧持续到明天,就会给大隋雄师攻营带来巨大的便利。
等到突厥军陆续退入营中,杨善会等人便下令收拢兵力,到突厥军营的东南方集结,与扎拉城成形犄角之势,分别从南北两侧威慑西方的突厥大营;他们虽然知道突厥夜袭的可能形同于无,可是谨慎起见,仍旧一丝不苟的扎下营寨。
不久,李世谟和巴彦布城五千守军也杀到城外,与渡河北上的李靖军重新汇成一军,并且从北方压制敌营。而到了晚上,杨集的凯旋之师也携大胜归来,他们驻扎于敌营西方。
合围之势己成。
各军主将安排好军务,纷纷赶到杨集的栖息之地,顺着大旗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杨集的中军大帐,一个个喜笑颜开的行礼道:“参见大王!”
“免礼!免礼!”杨集一一扶起,笑着问道:“都没有吃晚膳吧?”
“呵呵……”众将皆笑。
李靖看了旁边的柳如眉一眼,笑着说道:“庶妃和诸位‘女将’的手艺,实在太让末将怀念了,末将专门蹭饭来了。”
“一样一样!”
“深有同感!”
“深得我心。”
“……”
杨集哈哈大笑:“就等你们这帮吃货了,今晚可有不少好东西。”
刚刚坐下的朱粲听了这话,便站了起来,他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跃跃欲试的说道:“大王,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我去露一手。”
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