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摇摇晃晃,哼着小调走了。
“默德,我们应该怎么办?”眼见校尉离开,几名降兵便低声问了起来。
默德年纪虽小,但是他在这群人里,却是最有主见的人,他思索了片刻,说道:“必须想办法通知酋长,否则我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周围都是隋军士兵,我们怎么逃啊?”一名士兵为难的说道。
“我借着送食物的机会,问问车勒将军!”默德晃了晃手中的羊腿和奶酒,便朝关押俘虏的地方走去。
“干什么去?”几名隋军士兵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挡在了默德面前。
默德说道:“是你们一名将军让我把羊腿和奶酒给车勒辽将军送去。”
为首的火长说道:“去吧。”
“多谢!”默德躬身一礼,便向关押车勒辽的小帐走去。
车勒辽已经骂的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此时忽然看到自己手中最年轻的百夫长走来,而且还拿着香喷喷的羊腿和一袋酒,他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相当气愤,大声质问道:“默德,你降了?”
“我是投降了!”默德知道自家主将是个大嗓门,便倒提着着羊腿,此时见到车勒辽张口嘴巴准备开骂,手疾眼快的把羊脚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嘴巴,尽管车勒辽被他捅得直翻白眼,可他更害怕车勒辽惊动外面的隋军士兵,于是低声说道:“车勒将军,我说投降隋军是假的。我刚刚听到一个关乎我们同罗部族生死的情报。未免外面的隋军士兵起疑心,我就这么说、你就这么听。”
他心急如焚,也不管主将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只是稍稍抽了一点,便自顾自的将听得的消息说了一遍。
车勒辽开始还将信将疑,但越到后来,他脸是的表情越是恼怒,若非嘴巴被默德死死的捅了,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将军,你骂是痛快了,可是隋军士兵一旦听到,一定会把我们杀掉。我们死了也不要紧,但是酋长如果不知道这个阴谋,我们整个部族就全完了!”默德注视着一边挣扎、一边企图说话的车勒辽,皱眉道:“你只要答应我不骂、不吵、不挣扎,我就拔出来。”
车勒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骂、不吵、不挣扎。
默德见状,这才缓缓的抽出了着着羊腿。
车勒辽干呕了一会儿,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我早就说慕容卑是一个阴险小人,千万别相信他。可是酋长偏偏就不听,还傻乎乎的听他命令,害得这么多勇士无辜战死!”
发了一通脾气,随即问道:“你得此消息,应该设法跑去找酋长!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不行的!”默德摇了摇头:“隋军看守得很严,我们逃不出去,所以我才来找您,只有您才有本事离开。”
“你傻啊?”车勒辽看了看绑着自己手脚的牛皮绳子,又看了看外围晃悠的隋军士兵,有些怜悯的看向默德,低声说道:“你这样子都跑不了、我这样子又怎么跑得了?你这孩子是不是给吓傻了?”
“将军!”默德压低声音,飞快的说道:“那名隋军将军说他们明天放慕容卑的将领回去,而你被他们误作是慕容卑的心腹大将,所以也在释放的行列之中。”
“那就好!”车勒辽喜上眉梢,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皱眉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默德连忙问道:“将军说的不对指的是什么?”
车勒辽沉声道:“我是酋长的女婿,慕容燕和慕容延怎么可能当我是自己人?”
“可您的万夫长之职是慕容卑任命的。而且慕容卑在这两年里,一直让你在外打仗,并且帮助你建立起了自己的车勒部。”默德低声说道:“你从慕容卑手中得到的东西远比酋长给予的多,想必他们认为你已经反了酋长。”
“说得也对。”车勒辽豁然开朗,连连点头道:“我们草原人尊敬强者、崇拜强者,而慕容氏是大湖区的主人,他们觉得我弃弱投强也正常。”
“将军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默德仍旧不免担忧,车勒辽的暴脾气在大湖区跟他的勇武一样出名,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这羊腿和奶酒给你留着,我让隋军士兵来喂您,您今晚好生休息,千万别再骂人了,留足体力好跑路。”
“我分得轻重,快走吧。”车勒辽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的!”默德这才放心的走出了大帐,向门口的士兵交待了几句,便快步离开。
帐外的阴暗处,凌敬看到默德离开,忍不住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接下来,他明天只要释放车勒辽就可以了,等默德消失不见,他和那名装醉的校尉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到中军大帐,凌敬对李靖说道:“鱼饵已下,明天还需将军配合着唱完这出戏。”
李靖好奇的看了凌敬一眼,笑着问道:“我如何唱?”
凌敬说道:“只需将慕容延和慕容氏的将领调走即可。”
“看司马笃定的模样,计策成了吧?”李靖饶有兴致问道。
凌敬点头道:“只要明天那步做好,我们便可坐看慕容卑和同罗部的内讧了!到时候,我们便能和大王联军,趁乱出击。”
。。。。。。
次日清晨,李靖